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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帅……(1/2)

郑香宜扮都扮上了,所以也不得太造次,只得一手刀来一手叉,吃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化妆师拿着粉扑和唇彩在一旁直冒汗:“哎哟,谁有牙线啊?这一会儿还得剔剔牙哟。”

郑香宜的三两闺蜜,齐刷刷将我围住:“这都第四只了。丫”

我心生悲观:“猪蹄儿可是她的最爱,哪来的?”

“有人送来的。”

“谁?这到底是投其所好,还是打蛇打七寸啊?媲”

闺蜜们纷纷摇头:“不知道,不知道谁送来的。”

郑香宜这时才注意到我:“表姐!来了吗?”

我一时迟钝:“我这不是来了吗?”

“谁问你了?我问你男伴啊。”

“啊……”我顿时喉咙一阵发腥,“他今天来不了了。”

心生悲观的既我之后,这又新添了郑香宜:“还是千难万阻,是不是?”

化妆师拨开刀叉,给郑香宜补了唇彩。

有人探头进来:“新娘,新娘候场了啊,五分钟。”

又是五分钟,不是四分钟也不是六分钟,不过是人人顺口的一个概数,却在今后的日子里每次被提及,都像是向我的伤口上撒盐。

郑香宜将面纱撂下又掀开,掀开又撂下,末了索性摘了下去:“不戴了!姑奶奶我吃了多少的苦,才有今天的美若天仙,还遮什么遮啊?对了,我穿比基尼才对,让所有人见识见识我的魔鬼三围!是骡子是马,脱光了遛遛……”

“谁送来的猪蹄儿啊?”我不疾不徐地问了这一句。

郑香宜像挨了一巴掌似的蔫了:“嗯?我叫的外卖。”

我先出了去。不多不少十桌,求精不求泛。双方父母等年纪大的坐了一桌,另有于小界等身价高的坐了一桌。

我钻到表姨表姨夫中间和他们贴了贴脸:“大喜哟。”

表姨鼻子一酸:“嫁了,可算是嫁了。”

“哎,还有小荷待字闺中。”表姨夫操不完的心。

我撇嘴:“待字闺中?表姨,您夫君真是饱读诗书啊。”

我回身便途径那最具价值的一桌。于小界背对着我,以至于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而他反手一伸,将我一拽,我就歪在了他空空如也的邻座。他松开手,笑着说:“就坐这儿吧。”

“别别别,”我说着便站直身,“我还是坐后面比较自在。”

于小界将手搭在我的椅背上,封了我的去路,小声地:“喂,这里的人我都不认识,好无聊,你就当陪陪我。”

“不了……”

“那这样好了,你只当是为公事。用你的话说,你们做市场的,广结有钱人总没有坏处吧。我找机会帮你介绍啊。”

那五分钟一到,众人各就各位。光线一灭,我只好暂且坐了下去。

没有司仪,周综维携郑香宜入场。才子佳人,这就是他追求的至高境界。

我拆穿于小界:“你不是一个都不认识吗?那要怎么帮我介绍?自相矛盾。”

于小界对答如流:“你放眼看看,谁不是两个成双,三五成群的?就我们两个,孤魂野鬼啊,那何不互帮互助呢?”

周综维的长处也是不可抹煞。他致词感人,双方父母纷纷喜极而泣。他和郑香宜二十余年的共同时光,足以被撰写作一揸厚的宝典,永世流传。儿时的关东糖和橡皮筋,十二岁的海誓山盟,十四岁的患得患失,十八岁便有了同龄人所没有的彼此信任。后面的种种插曲自不必提,大团圆的结局才是真谛。

周综维是真的声情并茂,即便是对郑香宜泼了一盆又一盆冷水的我,也领悟到了那一句“这么多年”的弥足珍贵。

二十余年,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余年。

而我才要对郑香宜羡慕地竖竖大拇指,她反倒先求助地看了看我。腰身太合了些,而她又太饱足了些,胃部随着呼吸一鼓一鼓,让她面临两难的抉择:是窒息,还是开线。

而接下来,有一声微妙的杂音从配乐声中脱颖而出。

我以为是开线,但是不是。它从后方传来,出自某一位坐在后方的宾客。

我猛地回过头。此时的光线正齐心协力地打在前方那对璧人的身上,宾客处影影绰绰,偶尔才有女人的钻表,要具天时地利,方可夺目。有一人像是才姗姗来迟,尚未落座。那轮廓有些异常,直到周综维携郑香宜鞠下躬去,灯光渐渐复明,我才认出,那真的是史迪文不假。

他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的女人,膝上盖着一块桃红色薄毯。

就是她了,在我此生最不光彩的时刻,捕捉到的那抹桃红色,就是这一块薄毯了。

这里的地板滑不留足,那轮椅碾过,发出微妙的杂音。

“这是……”于小界看我所看,不禁发问。

史迪文当然是在找我,而他也当然找得到。我坐在于小界的身旁,他似乎并不意外。他再没有多余的目光,就近找了张并不满员的桌子,先撤去其中一把椅子,将那轮椅安置妥当,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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