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织女的姻缘（二）（2/2）
仙小童儿都瞒不过，哪可能瞒得住月老宫一众？也就是上面的大神们眼里只有大事，不知晓这些的。
“说起来事出有因，那织女，也是可怜……”
如今的境况，织女无论怎么选择，在一段时间内都会成为天界的笑柄。还要看天帝与王母的态度……
“她可怜？事出有因？”
小红愕然，自家神官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好这一点不好。被织女牵连的还不够惨？
唉……她自身固然有错，却是无心被别人有心算计，躲过这个牛郎还会有下个牛郎。
有内幕！
小红的眼睛一亮，“神官呐，您详细讲讲？”
八卦乃掌媒职业自带属性，月老宫上下神仙都有这项爱好。
罢了，也不算是机密——
月老看着身边一个个装作继续忙碌，实际上耳朵都竖了老高的下属们，决定讲一回故事。不然，这起子被吊起好奇心的小娥子们，不定要怎么在他耳边鸹噪。
“……这事不在织女如何，因果既要落到她身上，避了这遭还会有下回的，终要有这么一桩。”
月老开篇先替织女辩护，定了基调。天道与因果，纵使是做了神仙也不能为所欲为的，欠的要还，施恩需报，神仙也不例外。
织女无错，错在她生于天帝一脉，又是王母宠爱的孙女，这才是根由，若没有这等身份，那老牛与牛郎也不会找上她。
“……说来话长。要从第二次灭神天劫说起，那场劫难中，不少上神殒落。母神在一次战斗中负了重伤，伤势极重，若不及时救治，恐危及性命。彼时母神身边无随从与神药，偶遇一头即将脱胎换骨化出仙元的野牛，放弃了成仙之路，在即将飞升的那一刻，把含了一生修为的精气血肉，全部哺喂了母神，自己却丢了性命。”
“母神感念其恩，嘱后代子孙不忘此恩。后来黄帝君下凡，为凡间的一方君主，与另一位下凡亦为一方君主的炎帝君，在涿鹿展开大战。黄帝君要造一面大战鼓，鼓舞军心，将东海流波山的夔捉来，剥下它的皮做成一面大鼓。”
“夔是一只没有来历的异兽，形状象没角的牛，只有一只脚，毛色青灰，声音好似雷鸣。这夔，其实是当初那头救了母神的野牛所化，昔日它 虽亡，精魂未散，经过数万年的修炼，勉强化出身体，却是残缺不全。”
“此番却因为它的叫声震耳欲聋，遭到杀身之祸。黄帝派人去捉夔时，他神魂受损严重，勉强逃了出去，却无法再生成身体，只好附身于普通的凡牛身上，慢慢养魂。他当初是自愿为母神牺牲的，本也没想要母神回报，但这回肉身被毁，却是飞来横祸，虽知道是母神的后代所为，亦心有不甘。”
“以病弱牛身在凡间生活，劳累**，受尽叱骂与鞭打，甚是凄苦。终于遇到一小儿，待如亲人，为他准备最新鲜的青草最干净的清水，闲时拂蝇理毛与他说心里话，在他干不动重活受他兄嫂喝骂责打时回护着，时间长了，老牛也视这少年如子侄。”
“月老，这少年莫非就是牛郎？老牛就是……”
小红讶然问道。
月老点点头，“因绝地天通之故，天界与凡界隔开，人间的天地灵气极为稀少，老牛经过数千万年的休养，才恢复少许神通，他视牛郎如亲子，想给牛郎娶房最好的媳妇。知道天上的仙女下凡，其中有王母最宠爱的织女，织女美貌手巧，就决定把织女给牛郎娶回家……”
“事发后，老牛带着牛郎上天，天帝与王母知晓前因，欠的因果不还，贵为天帝也逃不过天道惩罚，不但不能追究，还给老牛重塑仙身，封为天籁殿副神官，将牛郎的凡籍晋为仙籍，亦留在天籁殿当差。”
这么说来，当初王母许下七夕相会怕也是别有内情。
对比着仙姻册上的记录，此举或许是老牛为牛郎的谋划，以前牛郎是凡人时，织女自然是千好万好，牛郎成了仙，天上仙女多得很，织女未必就是最适合的，只要不做实与织女的姻缘，牛郎就有选择的机会。
难怪天帝会迁怒，老牛如此打脸，堂堂天帝却敢怒不敢言——
他家还欠老牛的情呢，前番本可以成仙，为救母神献出肉身，帮他塑了仙身，才还了一回，还欠剥夔皮的那一遭呢！还有他流落凡间所受的种种苦难，这都是天帝一脉欠他的！就算有牛郎织女的事找补了一点，还欠不少呢！
若他要黄帝君的后代以命来了结因果，也得给啊——
天帝正是黄帝君的嫡脉！
织女也是！
好在不是要织女的命，当然全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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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传说：牛郎织女、黄帝剥夔皮抽雷兽之骨制战鼓、炎黄之战等，有兴趣者可自行查阅《中国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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