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忍辱救妻（2/3）
我是一个乡野村翁，向这里的村夫牧童讨碗饭吃，官人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呢？实在令人惊讶。”
李明朝拱手诉说道：“我的妻子齐晓鲁，享年还不到一半，就被梁朝的陈将军无敌杀害，恳请先生放他回来，终其天年。”说着，叩头哭拜。
先生说：“我只是一个村野鄙陋之人，门人们相互争斗，我尚且断不出是非，何况冥司事情呢？官人莫不是患了疯病吗？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再说这些疯话！”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进了内室。
李明朝紧跟几步，跪拜在床前，哭着道：“弟子冤深似海，万望先生垂怜！”
先生对他的徒弟们说：“这个人得了疯病，到这里来吵闹喧哗，你们把他拉出去！”
徒弟们推推拽拽，把他哄了出去。一转身，他又跟了进来。
先生说：“你们一起唾他的脸！”于是，几十名村童争先恐后地向他的脸上吐唾沫。那种肮脏的情景是可想而知的了。就这样，李明朝也不敢擦拭，依然陪着笑脸再拜田先生，言辞越发恳切。
先生说：“我听说，疯癫的人，挨打也不知道疼痛，你们给我狠狠地揍他！”群童一齐上前痛打李明朝。李明朝毫不躲闪。他被打得鼻青脸肿，群童仍不放手。李明朝疼痛难忍，仍然拱手而立，任其捶打。群童刚一住手，他又上前乞求。先生命群童把他推倒，抓住两脚拖出门去。可是只要放手，他立刻又爬起来求拜。就这样拖出多次，又多次爬起来跪请。
这时先生才开始对他的学生说：“这个人确实知道我有法术，所以来求助。你们现在回去吧，我应该救他。”
众村童散去以后，先生对李明朝说：“官人真是一位有心计的大丈夫。为了昭雪妻子的冤仇，甘心承受百般凌辱。我为您的诚心所感动，一定为您查寻。”于是把李明朝领进一个房间，房里铺着一面净席，席上放着桌案，案上放着一座香炉，正香烟缭绕。炉前也放着席子。先生让李明朝在席子上坐好，静静地等候……
李明朝恍恍惚惚地看见有一个身穿黄衫的人，领着他向北走去。走了几百里地，进了一座城池。街巷里喧闹吵杂，就像普通的城里过集市一样。再向北走，进了一座小城。城里楼阁殿堂，高高耸立，像是王爷居住的地方。卫士手执兵器，有安详端坐的，有威严肃立的，各数百人。到了门口，门官通报道：“这是前湖州参军李明朝。”李明朝闻声而进，见北面有正殿九间。正中的一间，珠帘高卷，案几庄严。有一位身穿紫衣的人面南而坐。李明朝走进正堂，倒身便拜。抬头一看，竟是田先生！
李明朝再诉冤情，左右走近西廊通报案情。李明朝也快步走近西廊，又有人送来纸笔，写成讼状。李明朝悄悄问道：“坐在正堂上的是什么人？”回答说：“是王爷。”堂吏接状上殿，王爷批过讼状，转给堂吏，命令说：“把陈将军抓来！”不大的工夫，有人通报说：“陈将军带到！”
李明朝抬头一看，见带上来的人披甲执钱，跟齐晓鲁说的一模一样。王爷严厉地讯问道：“为什么残害平民？”陈将军说：“我住在这里已经几百年，而齐晓鲁擅自弄脏了我的房间，我宽恕她两次，她仍不搬走，一怒就杀了她。小人罪该万死。”王爷宣判说：“阴阳异路，互不相犯。你是百年旧鬼，横占别人房间，自己不知反省，却枉杀无辜。应重打一百杖，发配到东海之南。”案吏又送过批状，报告说：“齐晓鲁还有二十八年阳寿。”王爷派人唤来齐晓鲁，问道：“你阳寿未尽，现在要放你回去，您愿意吗？”齐晓鲁说：“愿意。”王爷判决道：“带着文碟送回阳间。”常吏问道：“齐晓鲁尸身已坏，无法归附，如何处理？”王爷说：“派人修复。”堂吏说：“全都坏了，无法修复。”五爷说：“无论如何，必须放还！”于是，吏役们出门商量一番，很快又回来报告说：“现在只能放生魂还阳。”王爷问道：“生魂与生人有什么区别？”回答说：“只是在寿终时没有尸首，其他没有区别。”王爷告诉李明朝说：“两者只有这点儿区别，怎么样？”李明朝跪拜相谢。于是带着齐晓鲁拜别王爷，穿黄衫的人又领着他们向南走去，出城以后，好像走在悬崖上，一下子从高处摔下来……
李明朝睁开眼睛一看，仍然坐在草堂香炉前。那位田先生，也端坐在对面案几前。田先生说：“这件事十分机密，若不是您这样诚恳，是绝对办不到的。但是您的夫人还没有埋葬，灵框还停在旧房中。应该急速写信告诉家人立刻安葬。这样，你们回家后就会万事顺利。千万不要告诉郡里的人，如果稍有泄露，就会危害刺史。您的妻子就在门口，现在就可以跟她一起回去了。”
李明朝拜谢而出，妻子已经在马前了。这时她已经跟生人一样，不再像刚才那样轻捷了。李明朝让妻子骑在马上。自己跟在后面，并
飞书抵郡，让家人立即埋葬齐晓鲁的灵框。
刺史刚开始听说李明朝要回来了，赶紧设立馆舍篷帐，备好灵堂。后来接到书信，说李明朝夫妇将要一同回来，刺史惊讶万分，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但还是勉强地埋葬了灵枢，让他的儿子用小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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