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帐暖是春宵(2/4)
生的谋算。”
她轻轻地在他耳边唠叨,只有这时候她才能对他出心里的话,只有这时候,这个男人才不会反抗。
顾倾源明明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他的眸光迷蒙却又染起了色彩。
“初见她那天,满园萧条,她的目光是那般澄澈,她忘了自己刚是换牙的年纪,嗓音稚嫩,口齿因为缺牙而不那么清晰,她‘覆雪见过先生。’那年,我十八岁,没来由的紧张,我原以为官家姐皆是势利的主,只是她那般乖巧,让我突然就从乞丐窝里腐臭的梦魇里清醒。”
“她的身子骨孱弱,自大病病就没断过,喝苦药的时候会低声抱怨,会背着他爹偷偷吃糖,有一次被我发现了,她紧张的像只耗子,我掰开她的手,只是很普通的一颗红糖,因为被她捏的太久,已经化开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我教的越多,她就越不爱话,渐渐地变得沉默,那么的年纪,都还没有经历过风浪,就变成了这般疲惫的模样。”
“因为她,我曾一度的忘记我原来的样子,她将我的幻像编织的越来越大,于是在我眼里,她高不可攀,在她面前,我是个废物,没用没用!”
他越越是激动,莫涤蕴只是无力地陪着他在一旁默默地流泪。
她不能抹灭景覆雪给顾倾源制造的回忆,可是顾倾源,你知道我的生活吗?若论悲苦,她何来我的十分之一?你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底下传来异动,原是将军府的护院听见这边有些响动便往这边来了。
莫涤蕴不知如何面对一个喝的伶仃大醉,又是哭得泪流满面的男人,上前将那人架到自己肩上,他醉的不省人事,这会子似是要睡着了。
莫涤蕴心下一沉,旋身抱住那人,往下一跳。
因为身有负重,落地并不稳当,只是她紧紧护住他。
“姐这是——”
“姑爷喝大了,我这就扶他回房。”
莫涤蕴赔着笑,是佯装幸福的那种,护院们也不好多什么,就看着自家莫二架着顾倾源往新房走。
待到将那人安置好,莫涤蕴已是累出一身汗来。
莫香忧心道:“姐,这洞房花烛夜的姑爷喝成这样——”
“不必多,你去打盆热水来。”
莫香将水打来的时候,发现自家姐坐在床畔全神贯注地看着姑爷。
“姐。”
莫涤蕴回头微微一笑:“你先下去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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