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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回 不原谅（1/2）
第三百六十六回宝玉、迎春、探春和惜春在正房里同贾母一处吃饭。笔、趣、阁www。biquge。info
少见的，探春本日不许贾母碰那些补品似的菜肴：“大夏天的，老祖宗最近又轻易上火，还吃这些？大厨房的管事媳妇该敲打敲打了。”
贾母呵呵地笑：“还没立夏呢。她们有她们的规矩，也怨不到她们头上。”
探春皱了眉，哼了一声，却把贾母专用的那几道菜统统地都令人端了下往。
这件事说近了该着现今帮着管家的李纨，说远了便是当家的太太王夫人。
她除了哼一声，还能怎么样？
王夫人若无其事地在旁边微笑着看贾母和孙子孙女儿们吃饭，旁边是屏息给她打扇的玉钏儿。
一时饭毕，王夫人等留了贾母和孙女儿们说笑，辞退出来。
出了贾母的院子，玉钏儿便腿一软险些跪下往，崴了脚，哎哟了一声。
王夫人冷清地回头睨她一眼：“怎么这样不警惕？”
玉钏儿的脸上一片煞白，委曲笑道：“婢子知错。”
随手指了一个路边的小丫头扶了玉钏儿慢慢往回走，王夫人带着刚在院外等她的吴祥家的等几个仆妇先行一步。
小丫头费力地搭起玉钏儿，便呀了一声，低声问：“姐姐怎得出了这样多的汗？可是热着了？”
玉钏儿一直随着王夫人在贾母房中。那是贾母的正经内室，冬天有地龙，夏天有冰盆，最是冬热夏凉的。不过是伺候一顿饭的工夫，她竟然把衣裳都汗湿透了？！
玉钏儿向来都是仿着她姐姐金钏儿的做派行事，性格大、嘴巴刻毒，可本日却一字不回，只是扯了扯嘴角，算是闻声小丫头的话了。
探春回了房，待书早就回来了，兴奋得两只眼晶晶亮得像是天上的星辰。
抿唇一笑，探春示意旁人退下，令她给自己更衣，伺候洗澡。
待书低低地把自己和彩云说的话都交代了，忙着问：“姑娘，我这样说可使得？”
探春一边拿干布绞自己洗好的长发，一边笑道：“你这个不明说的方法甚好。就算是有人闻声了，也并没有甚么痛处可抓。就是这样做。日后跟她打交道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
待书笑得残暴。
等她往了，探春才叹了口吻，扬声叫了沈嬷嬷进来，诉苦：“我们家这个大丫头被我养得太干净了。嬷嬷帮我再教一教吧――这样轻易地就答应了彩云日后会留她生命！若是她曾经奉命害过老太太和林姐姐呢？难道我也不替她们讨公平罢？这竟不是彩云求我，这竟成了我求彩云了！”
沈嬷嬷笑了起来，摇头不赞成：“待书是个良善丫头。这是好事情。姑娘日后又不打算往宫里或者那勋贵宗室大族的，她要那么心机深沉狠辣果决做什么？日后慢慢地让她知道人心险恶就好了。”
探春默了一默，摇头道：“嬷嬷，人的动机好坏无从揣测。哪怕全天下看着都是好的出发点，最后却落了一个恶果，那做这件事的人，也是该杀的。我不管彩云这些人毕竟是为了什么动手害人，我只要知道她们害了人，就尽对不会原谅她们。嬷嬷大约是想着，她必是受了胁迫才会这样做，我也承认。但是，这并不即是她的手上便没有沾血。假如待书今天替我答应了留她生命，日后我又由于知道她罪孽深重就必定要杀她，那岂不是即是我言而无信？这种事，我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是不做的。”
沈嬷嬷嗟呀，仍然忍不住劝：“姑娘，有些事，迂回些，会比较轻易。”
迂回？是说骗人？还是说睁只眼闭只眼？
探春勾了勾嘴角：“我骗坏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心理累赘。但是骗这些人，我还不至于。”
放过她们，那是尽无可能。
冯紫英接到了探春的信后，迟疑了整整三天，才往找安世鸿。
安世鸿一听说有正事要说，便带了他往见南安公：“父亲本日正好在家。”
冯紫英只得硬着头皮隐下了这是探春的分析，只假作是自己的揣测，告诉南安公和安世鸿：“……所以，贾府的爷们儿实在并没有什么野心，反而是王家那几位不循分。可遍观王家，一个精彩的姑奶奶贾琏家的已经退出旋涡，只剩了一个王子腾算是主心骨。一旦没了这个主心骨，王家也就不足为惧了。”
南安公和安世鸿面面相觑，目露猜忌：“王子腾野心勃勃这个大家都知道，但是不教而诛却非圣君所为。你这个主意是打算请圣上也往做那个偷鸡摸狗的事情不成？”
冯紫英仔细回想探春信里的话，吃力地解释：“如今看着四海升平，实在九边不稳，不然收拾这起子不争气的勋贵时，圣上也不会这般警惕翼翼。既然是求稳，又不得不把这颗毒瘤往掉，那就不妨赐给已故的老勋爷们一丝薄面，让各家子都自然衰败下往也就是了。何况，圣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耗得起。如今一来，既不损圣上宽仁的名声，后代史书上留不下屠杀二字，也能令天下升平，人心安定。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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