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字字是刀
“不要说了。”她鼻头一酸，手指偷掐住自己大腿，不准哭，哭了就等于承认她在堕落。
她在拼命帮助这个家庭，为了不让母亲操劳，为了不让父亲死去，根本没有一丝自私，何来堕落？
李燕抬起手，扇了她一巴掌，赵若曼措手不及摔到洗手台上，撞翻一堆瓶瓶罐罐。
“要是给你父亲知道，不得活活给你气死！”
“我是为了给爸筹钱治病……”她这么一说，就等于招供了。
“再怎么也不能走这一条路！”
赵若曼忍不住了，她咆哮，“不然呢！让我看着父亲死！我出卖自己又怎样！我又没害人！比抢劫要好吧！”
“滚。”李燕嫌脏似的，靠在墙边不想碰到她半分，“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你要和我断绝关系？“
“你也别再来医院看你爸，否则我把你和那个男人的事告诉他。”
“妈？”
“别叫我妈，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要是被外人知道我生个了妓／女，你叫我从今以后如何抬起头做人？”
赵若曼苦笑，“我们可是相依为命的家人……就为了外人那几句闲言碎语，你情愿不和我相认？”
“你丢光了赵家颜面，不配做赵家的女儿。”
赵若曼明白了，她拧开门，冲出去，父亲在床上疑问：“若儿，发生什么了？你们母女在吵什么？”
她没搭理，径直跑出病房，箫顾引正在等她。
赵若曼没看他一眼，箫顾引手快，挡在她面前，看见她脸上清晰显现的指印，眉头一紧，他的女孩被打的不轻，半张脸红肿着。
他抬起手，试图抚摸那残忍的指印，她挥手拍开，“别碰我！”
赵若曼的瞳孔在怒火中熊熊燃烧，“箫顾引，我讨厌你，巴不得你去死！你要是从没有出现就好了！”
这女人嘴巴够厉害的，字字是刀，精准扎在他胸口，从没人敢如此唾弃他！
箫顾引的体温倏然下降，手指发凉。
赵若曼快步朝外面跑去，头也不回，她只想一路这样逃，逃到世界的尽头，逃到安全的无人之境，躲起来大哭一场。
跑到河边，她沿着马路疾走，胸中无数积郁凝聚，走得太快，不小心绊到石头，脸朝下扑倒，裙子翻起，白花花的屁股露了出来，冷风一吹凉飕飕的。
对面刚好经过几名五六岁的小朋友，对着她捧腹大笑。“光屁股！不害臊！”
她赶忙盖住裙子，站起来，叉腰飙火，“死小鬼，找揍吗！”
“啊，好凶，母老虎！”小朋友逃命般跑走了。
“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男性声音。
她回头，一个戴着头盔，骑着小绵羊电动车的男人停在两步外。
他距离这么近，一定看见了刚才她裙子飞起的画面。
都怪那禽兽当众撕烂她内／裤，让她在大马路上出糗，罪不可赦！
“没事！”她现在正在气头上，看谁都不顺眼。
“真的？”男人目光停留在她膝盖上，左右两块擦伤格外显眼。
她没理他，只是轻微擦伤，偏这么一点点小伤口，让她火辣辣的疼，每走一步如履刀山。
小绵羊放慢速度跟随在她身边，“我送你一程吧。”
“不必，谢谢了。”
“我不是坏人。”
她受够了，“别纠缠我了，怪大叔，你是看见我刚才光屁股的样子起了色心吧？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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