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言而无信
盘腿坐在床上盯着避孕药的盒子已经半个小时。
赵若曼租的单间面积才巴掌大，站在房子中间，双臂笔直伸开，就能同时触碰到左右两面墙壁。
有人调侃，若能在北都凭一人之力生存下来，那么在世界上哪个角落都能生存下去。
可见这个城市谋生有多艰难，她的工资只能租得起这样的房子。
两个月前，她只往房间里放了两个矮柜，一张床垫，就算正式安顿了。
厨房和浴室在楼道，整栋楼共用，随时提供热水，但不可避免要排队。
包包忘记在酒店，她从房东那里拿了备份钥匙才进来的。
想起姓箫的就来气。
即使箫顾引是为了救她，才“迫不得己”侵犯她，可她不能原谅他后来的种种劣迹。
拿父亲的医药费要挟她为他生育，在医院戏弄她，连累她和母亲翻脸，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为她的人生添堵。
实在没办法感激他，不把他当仇人已是仁慈。
可约定就是约定，他出钱，她就得回报，这场交易是板上钉钉。
父亲从小教导她，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是小人行为。
明明答应了他，要是食言，他铁定收回资助，她的初夜就白费了，赵若曼把避孕药拿起来，准备丢进垃圾桶。
她终究犹豫，拿出药片，托在掌心望着，自言自语：“就许他狡猾使诈，难道还不准我将计就计了？”
大不了她假装怀孕，让父亲熬过十个月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日后定有转机，若真把孩子生下来，那就是一辈子的纠葛难以解开了。
她端起床头的水杯，仰起头，吃下药片。
x
酒店。
三零二六房。
客房服务生笙媛媛正在收拾床单，在酒店工作三年多，什么样的客房都见识过了，此刻她对床单上的血渍无动于衷，熟练卷起，堆在推车上。
她铺上新床单，擦拭桌椅，忽然，床对面的台灯下，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映入她眼帘。
笙媛媛疑惑的挪开台灯，一个摄像机，亮着电量即将不足的红灯。
她拿起来，准备把摄像机放进客人遗漏物品箱中，正要关闭显示屏时，她停了一下，好奇心促使她点下播放键。
几分钟后，她在录像中看见了酒店总裁箫顾引的身影，机器“哔哔”两声，电量耗尽自动关闭。
她咬着手指甲，思考了两秒，接着把摄像机内存卡取出，藏进自己的围裙口袋里。
x
箫顾引在直升机上打了个喷嚏，他纳闷，疑是去趟医院不慎染上了感冒病毒。
他从来没去过医院，从小到大，生病都是直接叫私人医生到他跟前解决的，要不是他为赵若曼受苦而心急如焚，绝不会去那种充满刺鼻消毒水气味的病毒集聚地。
他低空飞行，漫无目的地搜寻偌大的北都，企图找到赵若曼的身影。
这傻丫头什么也不说就跑了，她当时红着眼委屈得不行的表情历历在目，他久久不能释怀。
心中一阵不满，只有他能让她受委屈！他非得弄清楚她母亲在病房里和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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