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蛩响幽窗鼠窥灯（1/14）
妍雪在镜湖边上，抬起来头来，望着北方的天空。冬日的天空，呈现一种苍蓝的明亮。黄昏阳光稀薄，薄得象一层雾，袅袅地钻进她的双眸。
这是最后一天。
对于这一天，她盼了许久，怕了许久。她不知道这一天到来之时，会有什么样的反映――悲伤？哭泣？抑或是，愤怒？
可这一天终于来到之时，轻悄悄地，平淡淡地，一日十二时，同往日并无二致，她的心，也和以往一样，麻木的平静，连一丝涟漪都不起。
唯一的反映就是独个儿跑来镜湖边上，从早上坐到黄昏，遗忘了时间，遗忘了孤独，甚至遗忘了伤心的感觉。
三月之期……她淡淡地想，他是做不到的。明知他做不到……之前为什么还要想？
“妍。”从谢红菁的落葭院出来，旭蓝寻寻觅觅找到这里，见到她一动不动的身影，就不由自主地担忧。妍……以前的妍，并不是这样子的。
她还是望着那片遥远的天空，只问：“谢帮主又叫你去了，难道眼伤还没好？”
“早就好了。她叫我去，不是为这个事。”
“噢？”她语气淡淡的，虽是问句，却毫无追根究意的**。
旭蓝忽将她手抓在自己手心，道：“妍，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离开？……”妍雪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良久，才感到这话别有玄机，转过头来，“嗯？离开？”
旭蓝道：“我看到你这样，就难受。妍，过往之事譬如昨日死，我们都忘记它吧。这两天我向谢夫人再三请求，派我们到别处去。”他微微垂下眼睑，以一种显然易见的伤感续道，“好歹，我们都算是出师了。”
“出师了。”妍雪微微而笑，“这么，出师的旭蓝啊……打算自立门户了。”
旭蓝皱皱眉：“你跟谢帮主的语气一模一样，我怎么就觉得打心底里麻起来呢？”谢红菁这话时，淡水一样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他，却有着奇异的炙热，一道道烙在心上。
“谢帮主不会允许你出去的。”
“不过，最后她还是同意了。”旭蓝认真地，“因为我告诉她：你在清云园，是一定不会开心的了，我也一样。”
妍雪好一会不话，眼底聚起光芒，她迅速敛去：“阿蓝，我们是同门，但你没必要同我走一样的路。”
“不。”旭蓝断然，“同长同乐，同苦同难。”
妍雪一震。脸儿煞白。
“妍……”他柔声唤，“我们注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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