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 幻影女孩2（1/2）
我让你躲，嘿嘿！——我冲着祠堂内部，奸笑道。
可是一切又静如湖水。
不就一块破石头嘛，还招来那么多慕名而来的商人来收购，政府也起劲疯一样的把山上的坟墓掘了去，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把我也收购了去，至少我还能给他们当苦力，至少——我又开始发牢骚了，然而我的笑容依旧。
错了，完蛋。我的身后一个奸诈的政客兼商人正在有模有样的抽着烟——现在谁不在吃‘老本’啊？谁不吃，谁有傻。
我说，你嘛的顺溜，啃老族啊？
那人傻眼，怅然地摇了下头，终于无话可说。他贼贼的背起大石碑，提着裤脚，汗涔涔地往村外最耀眼的地方狂奔去。
我当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睁开眼睛，原来只是一场幻觉，瞅着被自己掷出的石子在碑文上磕出一凹土痣，心儿反倒踏实了下来。
总算没白磕破它，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辨别那石碑是不是还健在——我舒心的敞怀一笑。
然而也就在事后的几日，一伙小偷趁着夜黑风高，本想将大石碑掘了去，我的原先想法是应该他们家又要建房子了吧？不然也不会家穷四壁到连一块石头都买不起。可这一折腾却歪了宗祖祠堂的根基。记忆是深刻的，记得那一夜我笑着起来疏通一下自己的管道，天很冷，顺着那一道火热的激流冲泻而下，我身体本能地左右摇晃了几下，睡眼朦胧之间，我听到一阵房屋轰然倒塌的声响，而后来夜间发生的惨案我不能亲眼目睹，却只能在睡梦中杜撰自己的惬意时光。翌日走出家门口，我才发现，原来那座石碑是祠堂的主干，它这一倒便夺去了三条人命。那一天，我特别开心，因为我又可以挤在大人的腿脚下，听着他们的闲言碎语——真是先祖保佑大家伙啊，这些小偷真是罪有应得——（然而这些都是后话）
福州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可值得人细细品味的。
方圆几里，各式小巷便层出不穷，却也异彩纷呈。就连合山这小农村，单是平常的小巷也就有四五个。狗儿自是喜欢巷子深处，无人打扰，懒洋洋得趴着，伸出舌根点地，再偷点阳光作乐，日子舒坦悠闲无拘无束。对于它们能有如此享受，我们人类自己却也望尘莫及，所以每次看到狗儿悠闲着，我都能把自己的眼睛看红，一阵恼怒后便会情不自禁地掀起一粒石子或者木棍，朝着那狗身狠狠地投去，即使那是一只丧家之犬，我却也毫不留情。
我从来就对狗心怀仇恨，在自己的心底洼上记忆一角，那仇恨也莫名承载了我的苦思，一种心灵上的扭曲寄托。
看着狗儿回眸嗷嗷惨叫，撅着尾巴狂跑开，我自觉一阵子的身心舒畅，比偷喝了米酒还乐趣十足。我拍了拍手里的粉尘（其实也脏透了，再怎么摩擦也于事无补，拍几下权当给自己的心里一个安慰），再细细的弹几下手臂上的脏滞，我继续酣笑着。
可是也就在有狗的时日，我对她的思恋也就愈加的浓烈而深刻。睹物思人，令我望肠肝断。
可是我又看到她向山上跑去，飘逸的发丝在天蓝水绿间舞动着，动情的细腰用一丝阳光浇灌，我的心狂跳不止。
“开春喽…”山上一个小伙子将右腋点在直立的锄头把柄上，踮着右脚尖，双手环抱在嘴角，和着冷空气直冲着山下的村落可劲地喊了两声。我能猜的到那人是谁，因为在村里，除了我那愚昧无知的养父，再也没有第二个傻子可以想出这样一招鸡鸣狗吠来。也许阿斗也该佩服他有一出是一出的“奇思异想”了。
我只想追上她。一个像河水一样清泠的女子。
我看过闽剧里扑了一脸白底子的花旦在戏台上，半醉迷离，婀娜娇媚，信手彩蝶，梨花一枝春雨，教人痴心难断，痴情绵久，生死相许！
顺着山脚，我吃力地往山上攀爬去，任凭扬起的尘土缠绕在自己的脚窠边，也许是好久没有这样子为一个目标而努力过了，所以我更像一个饿昏了头的小猪崽子，踏着细腿，就算满脚都沾满了春泥，向“食物”，它也会奋不顾身地勇往直前。
目标就是一种动力，一种可以挖掘潜力的工具。
然而当我站在养父面前的时候，她却轻巧地躲开了，一朵水仙落泥生根。
其实我好久没有这样子认真地去观察一个人了，更何况他是我的养父。
我的养父，他很善良，善良到可以包容一切的丑恶，可也唯独却多了几分对我的厌恶，只是镌刻在心中，没有曝露出来。这可以算作他的优点，因为这样他可以得到更多人的同情；然而更可以说这是他的缺点，因为他的过分善良可以让别人变得丧尽天良。一如我的养母。
人们都叫他宋建文，姓名之中虽有“文”字却不是文人，再说他也没有文人的气质，而他曾经却是一个士兵，一个在八十年代中越战争之中摸爬滚打捱过来的福州士兵，然而他却在一次追击行动之中窝在死人堆里假死，只是为了能活着回来看望家人，后来领导查知便给他帽上一个逃兵的罪名。
这事之后他退回到老家，整饬桑田，也就更加刺激了他心中的懦弱。而单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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