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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绝望里行走(2/2)

靠在河边的露天咖啡厅。方君君望着河面上水波闪耀,波光粼粼,阳光分明刺眼,但在巨大的露天伞遮蔽下竟然变得明媚,热度传递身上,迎着风,舒服惬意,似乎这世间一切都是有生命的。

唐夏上身穿白色小衬衫,很薄,能隐约望见内衣诱惑的黑色,下身一条小洋裙,不着丝袜,又细又直的两条小腿白生生泛着生,路过的人,没有不诧异惊艳地望着这个慵懒轻松的女子。

但方君君却知,在这个女人身上,不动声色便是致命诱惑,这诱惑让人心猿意马,也让人忐忑不安。方君君小吸了一口杯中饮料,透进肺部的凉爽让她忍不住眯上了眼,又抓着吸管,无意识地搅拌,怯怯道:“听薛鸿铭说,你是他姐姐?”

“嗯,他说的没错。”唐夏温婉笑道,又似想起了过往,玉眸中水色迷离,略有暗沉:“他是个孤儿,我收养了他。”

“孤儿?!”方君君震惊地长大了嘴,勉强笑了笑,道:“他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那是他不能承受的过往,任何人都轻易不提,知道的人也轻易不说。”唐夏点了一根烟,她吞吐的烟雾有着说不明的优雅柔媚,她道:“那么,你想知道吗?”

方君君犹豫片刻,弱弱地问:“可以……吗?”

唐夏笑了一笑,道:“他是孤儿,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在火中,浑身是血。他的父母,被一个叫林宗的妖怪杀了。”

“所以……他才这么地仇恨妖怪?”

“当你眼睁睁看着至亲就在眼前被生生撕下肉吃了,你也会如此。”唐夏幽幽一叹,脸容掠过一抹哀痛:“所以他从小就梦想着成为名剑师,可是……即便现在,他成为了名剑师,也不可能达到他所期望的。林宗之强,没有名剑师能够单独杀死。”

方君君于是沉默,她从未想过薛鸿铭的过往竟是这样。那个总浪荡如孤魂野鬼潇洒的人,那个在战斗时冷酷无情的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经历才能造就。她忽然感到很沉痛,她以为薛鸿铭近在眼前,原来真实的薛鸿铭是孤寂的。

明明知道这是条绝望之路,却仍固执地行走,每走一步身上便沉重一分,却不敢回头。

薛鸿铭他……大概也对此不抱有希望的吧?

只是这个世间,没有希望的事情太多,就像花不能长盛,月不可永远圆满。你明知这些,却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只求个凉薄的安慰。

这应该是,最悲哀的事情了吧?

方君君感同身受,突然觉得一阵尖锐的痛。然而她知道,这样的痛楚远不及薛鸿铭,薛鸿铭的痛是轻微的,确实冗长的,浸透在漫长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秒,片刻不得安稳,不可脱离,不可逃避。

她道:“那名剑协会难道不能帮他报仇么?”

唐夏叹息一声,道:“他的恨太偏激,不能容忍名剑协会维护稳定的宗旨,不能容忍一个和妖怪合作的协会。”

五年前,当唐夏知道十一岁的薛鸿铭望见名剑协会接待了做为卧底的妖怪后,便知他离去已是必然。那晚她经过关押妖怪的小屋时,听见那只还有利用价值却因危险而被锁住的妖怪在惨叫,她站在窗外凝视许久,屋里亮着黄橙橙的光,沾染了血色。

身材还弱小的薛鸿铭扑在妖怪身上,一刀又一刀狠厉地扎着身下的妖怪,那妖怪抽搐不停,嘴里吐着血沫,却在疯厉地长笑。

“哈哈哈,可怜的人类!哈哈哈!”

唐夏伫立在窗外,任凭薛鸿铭发泄着仇恨,感觉薛鸿铭的每一刀落下如扎在她肌肤上一般。她咬着牙,默默承受。

当刀终于不再扬起,当那个男孩如一匹手上的兽低低喘息,唐夏才推了门,望见薛鸿铭转过来的眸子,那里暴戾狰狞,又灰凉绝望。

应该是那时起,薛鸿铭在她的心中再也不是一个孩子,而是需要救赎的男人。唐夏走上前,抱住薛鸿铭,薛鸿铭伏在她胸口,身体簌簌发抖,却不哭泣。在那么一瞬间,唐夏心中涌动,却无能为力,只有荒唐的念头告诉她唯一安慰的方式。

她吻上了薛鸿铭,那是薛鸿铭第一次接触到女人的红唇,然而他并不震惊,似乎除了仇恨,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

他热烈回应着唐夏,扔开了刀,扯烂了唐夏的衣裳。

两个月后,协会还在争论是否驱逐薛鸿铭,薛鸿铭已经踏上了寻求练习枪法成为驱魔师的路。

唐夏联系到了威士忌佣兵团,亲手送他踏上这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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