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悔莫及（2/2）
曹操连个磕巴也没打，说：“我已经令人安排陈留王出宫，此时已经在城外等着咱们了。”
曹操坐在张让后面，再加上此时进夜，他说话的时候张让根本没有看到曹操的表情，而且曹操自认为说的面不改色，他撒谎从来不打草稿，但屡试不爽。
如今曹操刚说完，张让忽然说：“你根本没带陈留王，对么？”
曹操一听，勒住马缰的手臂僵硬了一下，随即干笑说：“怎么会，陈留王此时就在城外。”
张让却不信，忽然伸手往拉马缰，态度冷淡又僵硬的说：“放我下马。”
曹操自然不肯放张让下马，照旧拉住马缰催马快跑，声音低沉沙哑，已经收敛了笑意，嗓音中颇有些威严和要挟之意，说：“我劝你循分一些。”
张让没说反抗的话，却忽然身子一斜，竟然就要跳马。
曹操立即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张让，将人拽了回来，改为一只手勒住马缰，一只手压抑着张让，说：“你疯了？知道马跑的有多快么？这么跳下往你不逝世也要残废！”
张让却不听他说话，挣扎着曹操的钳制，只是冷声重复说：“放我下马。”
曹操喘了一口粗气，一把钳住张让的双手，马缰“唰唰！”两声将张让的双手捆在一起，逝世逝世将人圈在怀中，似乎极力压抑着怒火，说：“你又不是不知，陈留王已经是先帝唯一的血脉，倘或我们带陈留王出京，就是一个移动的箭靶子，何止是董贼，就连各地州郡部队都会像豺狼一样盯着咱们，不消片刻便能万箭穿心！”
曹操的声音非常的冷淡，带着一股森然，说罢了，忽然又放软了声音，十分温柔的说：“到时候连你也会有危险，我全是为你考虑，舍不得你受半点伤痛，你为何想不明确？”
曹操可谓是软硬兼施，说了半天，张让只是说：“你答应过我，要带陈留王出京。”
曹操一听张让这么说，简直就是不知“好歹”，登时气得冷笑，说：“张让，你不过是囚徒的阉党，何来这么大的魄力？董贼要胁迫陈留王登基，利用陈留王做他的人上人，董卓阴狠，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你认为自己带了陈留王出京，便能救了他生命？不过是苟活数日罢了，指不定还会牵累陈留的百姓，董贼雄师一到，强者称雄，陈留所有人都要为了区区一个陈留王而陪葬！”
人上人……
张让听着曹操的话，心里忽然有些恍然，转过火来安静的看着曹操。
两个人都坐在马背上，张让就靠在曹操怀中，他一转头，两个人的眼力就对在了一起，间隔很近很近，近到曹操能看明确张让的每一寸肌肤，在暗淡的月光下，张让的眼珠亮的让人心惊，他虽摆着一副冷淡的面貌，但眼神却异常的清澈，带着泉水的清澈和凌冽……
张让看着曹操，忽然说：“那日……你在章德殿外罢？”
曹操心中“咯噔”一声，虽张让说的不清不楚，但曹操一瞬间就听懂了，由于那日曹操的确就在章德殿外。
董卓弑君杀逝世小天子，鞭笞小包子陈留王的时候，曹操的确就在章德殿外躲身，因此他看的清明确楚，也听得清明确楚，将董卓想要做“人上人”的话也暗暗记住了。
方才曹操一时气愤口快，竟然脱口而出，裸露了自己。
张让淡淡的说：“本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想要救人。”
曹操看着张让，没有立即说话，由于曹操被张让点中了心事，他的确答应了张让，不过信誓旦旦并不能认真，只是搪塞张让，想要哄骗他一起出雒阳罢了。
张让又说：“你恐怕……从头到尾，只是想要借刀杀人，借董卓之手废黜少帝，陈留王年幼，雒阳必定大乱，然后从中牟利，浑水摸鱼，对么？”
曹操仍然没说话，只是冷淡的看着张让，与平日里那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轻浮样子容貌完整不一样。
他俊美无俦的面容忽然露出一丝笑脸，挑唇沙哑的低笑一声，流露着一丝顽味的冷淡和森然，说：“我认真没想到，这世上如此懂我之人，竟是你这个奸佞的宦官。”
曹操虽没正面承认，但这句话一落，也算是变向承认了。
张让的表情依然没有变更，只是安静的看着曹操，张了张嘴唇，似乎有些感叹的轻声说：“果然……你除了脸，没有一个处所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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