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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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让笑着说:“敝人姓林。”>
“原是林先生。”>
“快请。”>
杨乂伸手请林让过去看病,魏满提着箱子走在后面,结果这一路过,杨乂突然说:“这位兄弟……咱们是不是见过,你似乎……有些面善?”>
魏满心口一突,故意沙哑这声音说:“杨将军是大贵人,小人怎么可能见过杨将军呢?”>
杨乂似乎在寻思什么,仿佛要刨根问底儿。>
魏满眼眸微动,这杨乂指不定还真见过自己,虽自己没有印象见过他,但杨乂是原燕州牧的手下,当时他们共同给抗击佟高的时候,原燕州牧负责提供粮饷,也是参加过盟会的。>
魏满心中有些不定,这时候林让便说:“我这小厮,生得便是一张大众脸,方才进来之时,看到府中送菜的小厮,就与他生得十分相似,将军您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些像?”>
杨乂是个大忙人,哪里见过什么送菜的小厮?>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真是,毕竟平日里看了没当回事儿,如今倒是觉得面善。>
杨乂不疑有他,心中也焦急自己的母亲,赶紧说:“医师,快诊脉罢。”>
林让不再犹豫,走过去,魏满赶紧打开药箱,将小手枕递过去,林让把手枕垫在病患手腕下,开始诊脉。>
杨乂的母亲卧病在榻,整个人气色很差,脸色惨白蜡黄,蜡黄之中又透着一层石灰色,嘴唇发紫,不停的张口咳嗽着,不咳嗽的时候便深深的喘气。>
每次喘气,仿佛嗓子里加了一只季鸟猴儿似的,不停的打鸣。>
杨乂见他沉默不语,说:“先生,这……这可是中邪了?”>
林让一听,淡淡的一笑,说:“杨将军,若是老夫人当真中邪,您也不会聘请这诸多名医了,不是么?”>
杨乂愣了一下,点头说:“对,我自是不信的。”>
林让淡淡的说:“‘喘以气息言,哮以声响名’,这是典型的哮喘。”>
“哮喘?”>
别说是杨乂了,魏满都是第一次听说哮喘这种病。>
如今年代靠前,哮喘病虽然已经被提出,但是没多少人知道,更没有什么治疗的办法,可以说在现代都很难以治疗的哮喘病,在古代,那就是绝症。>
尤其杨老夫人年纪这般大了,林让一诊脉,便什么都清楚了。>
林让说:“哮喘病因主要内伏,外邪激发,因而爆发,饮食之伤,七情之犯,都有可能促使加重哮喘。”>
杨乂急忙说:“可有医治之法?”>
林让说:“敝人今日便与杨将军说实话,哮喘想要治愈,几乎是不可能的。”>
杨乂听得此处,险些直接跌坐在地上。>
魏满连忙给林让打眼色,他们是来拉拢杨乂的,不是来得罪杨乂的,说半天治不好,这不是得罪人么?>
林让似乎没看到魏满的眼色,仍旧说:“哮喘乃是绝症,因常年久病,又伴随着脾虚、肾虚等症状,长久累及心脏,十分错综复杂。而且这哮喘还分冷哮和热哮,热哮除痰肃肺,冷哮则是宣散,但关键在于,很多患者的病症,并非单纯的冷哮和热哮,而是冷热相伴,虚实掺杂的情况,因此更是复杂错综。”>
“这……这……”>
杨乂听罢,只觉绝望,说:“还能……能治吗?”>
林让眼看着杨乂绝望的面容,却点点头,说:“能治。”>
“能治?”>
林让这做法,无外乎暴揍了杨乂一顿,然后最后拿出一颗红枣。>
杨乂险些被他说的懵了,说:“真的能治?”>
林让点头,说:“的确能治,但无法根除,也不会痊愈,杨老夫人年纪大了,必然要终身吃药,而且不能有七情之犯,心情必须豁达,平日注意饮食,不能风热风寒,多多注意,调养之后,或与旁人无异。”>
杨乂的心情本已经跌落进了谷底,如今一听,眼目登时便明亮了起来,一打叠的说:“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林让说:“不必谢了,我开一个方子,先吃一吃。”>
杨乂赶紧请着林让到了一边,给他设置笔墨,请林让写字。>
林让提起笔来,想了想,又把笔放下来,对身边的魏满高深莫测的说:“我忽然手腕疼,写不得字,你来替我写。”>
魏满险些笑场,林让手腕疼?恐怕是林让觉得自己写了药方,杨乂的眼睛会疼罢?>
魏满点头坐下来,提起笔来,林让说了几个药材,魏满便写几个药材。>
林让以前开方子,都是信手拈来,这次却坐在案几前良久,说一个药材,等了很久才言用量,又用很久,才继续下一个药材,偶尔还会反复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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