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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濮阳先生(1/2)

厅堂之内,香气袅袅。天』籁『

沉香木的香气,雪梨炭的香气,珍馐美味的香气,混杂在一起,形成奇怪却好闻的气味。

叶氏素来俭朴,就连叶老夫人所在的厅堂也没有雪梨炭,显然是专门为这位老者采买。

轻轻迈步进进厅堂,青阳就看到两位老者,各据一张宽大案几相对而饮,旁边还有两名年轻貌美侍女在鼎边切肉。

一块块青羚前腿肉,在莹白如玉的兽牙小刀切割下,方方正正一指长宽,正符合宴饮之礼,又散浓郁肉香。

左侧案几后,是位年约六旬的小老头,身穿青灰色棉袍,身上披着深褐色皮衣,头戴一顶家臣冠冕。

封爵家臣中,有资格戴冠冕者极为稀疏,这位老者在叶氏显然身份非凡,可是那干瘦漆黑的样子容貌,却好似衣冠禽兽。

不管老者样子容貌如何滑稽可笑,青阳依然面色肃然,没有露出丝毫笑意。

叶大夫如此重视濮阳先生,却委托这位老者陪坐与其对饮,席间还与之兄弟相当,对其保持尊重是必须的。

只见叶大夫对老者行叔伯之礼,语气间满是自心坎的尊重,青阳更是确定了这个猜测。

案几背后的小老头,也没有丝毫居功自负的样子容貌,就在叶大夫拜下往时急忙起身躲开到一侧。

还一边回礼一边苦笑道:“家主又何必整日拿我当外人?难免在家仆们眼前失了身份啊!”

叶大夫却恭敬笑道:“三十年前叶氏最艰巨时,家臣、私军、领民四散而往,家母一人勉力支撑。

那时唯有您老不离不弃,整日忙里忙外,收集粮食,东奔西走,使我母子不至于忍耐饥冷,才有叶氏再为大夫之家,如何当不起这礼呢?”

这番话一半是说给濮阳先生听,意在表现叶氏重恩惠,另一半则是说给青阳知道,要他不要鄙弃了这位其貌不扬的老人。

这位叶氏老者和气的对青阳点点头,他注意到少年刚才并没有丝毫藐视,反而脸上满是尊重,让他非常满足。

立即轻笑道:“大小姐倒是好眼力!”

叶大夫拱手轻笑一声,又收拾衣襟转身向右侧,对另一位老者揖笑道:“晚辈问老先生躬安。”

“嗯······”

濮阳先生漫不经心应一声,这才缓缓道,“老夫叨扰几日,你就带外人来,难道感到老夫让你厌烦了?”

青阳仔细看向这位濮阳先生,据说今年已有七旬,却丝毫看不出古稀老人的样子容貌,看面相好似仅有五十余岁。

相对叶氏老者的滑稽样子容貌,濮阳先生就显得相貌堂堂。

高额阔面,五官饱满,双耳宽大,两尺髯须大半花白,却更显仙风道骨。

看相貌这是位儒雅老者,身材却高大魁梧之极,即便跪坐案几之后,也几乎有旁边少女肩膀高,站起来至少有九尺。

这魁梧高大的身材,让他不像是个文人,反而更像一名武修,那双锋利的眼神精光炯炯,青阳感到唯有左师公烛龙能与之相比。

尤其是这一句略带责备的说出来,配合锋利的眼神,散出的壮大气场尽不逊于云叔予上卿,连叶大夫都不由额头生汗。

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叶大夫满是恭敬道:“老先生莅临冷舍,家中蓬荜生辉,晚辈欢乐还来不及,怎么会厌烦呢。

这位少年,乃是在下的晚辈,今天只是带他来增长见识,老先生还看不要见怪!”

见濮阳先生不答话,叶大夫持续躬身道:“刚才在院门外,见精心烹饪的肉食全都退出来,老先生是否哪里不满足?我这就让厨房重新烹煮。”

“不必了!”

濮阳先生却轻轻摇头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逝世骨,你越是殷勤招待,我反而越心中不安定。”

“晚辈天资不足,也不曾追随贤者进学,但麾下领民还能吃饱穿热,北林城百姓也没有饥冷者,不知哪里让先生不满还看指教。”

叶大夫姿势更恭敬,濮阳先生却依旧摇头道:“唉,此事却非邢国之事,我也不好跟你细细讲述!”

这位濮阳先生不说话,持续夹着案几上仅有的两碟青绿瓜菜,对其他肉食看都不看一眼。

见室内气氛为难起来,叶氏老者对两位侍女招招手,让她们退出厅堂。

叶大夫又恭敬上前道:“老先生,晚辈最近一直心中不安,想请教先生一些问题!”

“你是想问北林城主之事吧?”

濮阳先生终于抬开端来,凝视叶大夫片刻点头道:“看在这两碟新鲜瓜菜,还有束案老弟的颜面上,我也随便说两句。”

“老先生指导,晚辈洗耳恭听!”叶大夫立即躬身,做倾听状。

“自从费仲被抓,成大夫遭到国君训斥,叶氏成了北林城唯一的大夫封爵,最近数日十余名封臣6续来访,你是否感到很开心?”

“这个······”

叶大夫迟疑片刻,还是老诚实实承认道,“如今北林城方圆千里大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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