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终知真相（1/2）
山下，突然传出人声，北海牧人一惊，不知道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当下纵身一跃，跃至身旁的一株高大丛密的百年柳树上，利用浓密的树冠遮住了自己的身影。他不是没有时间离开，只不过他想知道，来到这里的人，是谁。
片刻之后，远远地看到两道壮硕的身影从山下走了上来。二人步履稳重，一看就知道是身怀修为的人，而且修为都不算太弱。看到这两道身影，北海牧人双眼瞳孔一阵紧缩，脸上的肌肉登时变得扭曲起来，这两道人影他太熟悉了，正是半个月前将自己*入寒潭，险些被冻死的黑白双煞。
不过，也正是因为他们，自己才能够获得一双妙用无穷的天涯眼，如果从这个方面考虑，这两个人还可以算作自己的恩人呢。
不过，这里是董家的地界，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这两个人又没有紫玉郎君那样无法测定深浅的修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他们不怕被董家的人发现吗？
北海牧人心中疑惑，忙收敛了自己的气息。黑煞他倒不担心，区区一个后天之境八阶的修炼者对于他来说还构不成威胁，但是白煞却是一名如假包换的先天之境的修炼者，感知能力远远超过他的同伴。北海牧人最担心、最防备的人自然是他。同为先天之境修炼者，北海牧人自然知道先天强者的感知能力达到那种恐怖的程度。
不过看样子这两个人的心情都不算太好，尤其是白煞，脸上显露出淡淡的愁容。走到山丘上，黑白双煞丝毫没有察觉到这里还隐藏着第三人。反是并肩站立于山丘上，望着刚刚升起的朝阳，眼中满是回念，心中满是思绪。
“最后一次在这里看朝阳吧，或许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沉默了一会儿，白煞淡淡地道，“记得咱们第一次在这里看日出的时候是十年前吧？那个时候咱们刚刚加入董家，只是两个新人，没什么分量。只是到后来才受到了器重，任务也渐渐多了起来，来这里看日出的时间也就少了。最后一次看日出，好像是半年前吧？”
从这句话中，北海牧人听出了一个信息：黑白双煞经常在这里看日出，而且不是偷偷摸摸的。这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黑白双煞这一对杀手本就是董家中的人，而且是董家中的两个隐蔽人物。
最起码北海牧人在董家待了五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甚至听都没听说过。
“白煞，你当真已经决定了回家吗？”黑煞不去理会白煞的感慨，淡淡地问道，“你说过，来董家是为了做出一番事业，现在的你虽然在董家的地位不低，但应该还达不到你的要求吧？难道，你真的因为北海牧人那小子，改变了自己的初衷？”
半个月前，白煞将北海牧人*得投潭自尽，从那以后，白煞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整日地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任何人都不得打扰他，就连自己最好的兄弟黑煞也不见，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黑煞，你说的不错，的确是那个叫北海牧人的孩子改变了我。准确地说，是他的投潭之前的那道眼神改变了我。”白煞淡淡地道，“你知道吗？在我看到他投潭的一刹那，心中忽然觉得，我远远不如他。这个‘不如’不是修为上的，而是一种精神。那个孩子，宁可自尽也不愿意成为我们的刀下之鬼，而且自尽的方法是投身寒潭，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想来应该是不好受。”
“他虽然死了，但他到死都是自己的意愿，不受别人的左右。可我们呢，寄身董家为奴，整日见不得人。”白煞突然激动地道，“当日我离开家乡，励志要做一番大事业。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只是一个杀手，一个见不得光的杀手。虽然在董家的待遇不错，但这不是我的愿望。与其一直在这里浪费时间，我还不如回到家乡。毕竟，那里有我的亲人。在那里，我可以过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别人的指令下。”
黑煞知道，只要白煞认定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这个时候，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早知道这样，当时家主叫我们去袭杀北海牧人的时候，就不该接这个任务。不过这样也好，出去看一看九州天陆的大千世界，总好过一辈子呆在这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直躲在树上的北海牧人听到黑煞的话，险些没有叫出声儿来。派人袭击自己，险些让自己丧命的幕后黑手，居然是自己昔日的师父，董家的家主！
为什么？董家家主为什么一定要自己丧命？难道还是因为一年前的那件事儿吗？还是说，对方认为自己丹田恢复了，留在身边是一个祸害，想要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中，来个斩草除根？
董天志啊董天志，好歹师徒一场，你做事儿真的就要做绝了吗？我北海牧人这些年在董家，虽不说立下了汗马功劳，但也是有颇多的贡献。就算这一年来你们董家万般对我不起，我北海牧人也没有想过要对你怎么样！可如今，你却要置我于死地，四年的师徒情分算什么？在你心中，我北海牧人又算是什么？
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一双天涯眼隐隐发红，但北海牧人还是闭紧了嘴唇，双手紧握，尽量控制着自己激动地心情，以免被白煞发现他就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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