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复选（1/2）
北京区的初选一共进了十个人，我们宿舍就占了三个。复选开始就要进入录制阶段，地点在北京第一电影制片厂。左右虽然没能进复选，却依然兴致勃勃地来给我们加油。
她穿着破旧的褂子，头上带个草帽，脖子上挂个大包，嬉皮笑脸地给我们一人发了一瓶冰镇饮料，大喊了几声“加油！”后，就把随身带的小马扎展开，往门口一坐，和其他来这里等活儿的群演没什么两样。
候场的时候，杨舒涵紧张得浑身都在抖，为了缓解紧张的情绪，等着叫号的功夫穿着旗袍化着浓妆就走了出去。
“舒涵你怎么来了？”左右已经和周围的群演打成了一片，大家正在热火朝天地斗地主，还有老阿姨请她吃了根冰棍。
感觉到眼前蓦然多了一片阴影，左右一抬头，冰棍刷刷往下滴奶。
杨舒涵穿着旗袍高跟鞋，妆容也精致明艳，但不知道为什么，远远看起来还是像个烧火丫头。她脸色刷白说道：“我太紧张了就出来转转，阿遇她们平时都口口声声说什么好姐妹，一到关键时刻，全都各忙各地不稀得搭理我了。”
我和李城蕊原本正要出来找她，蓦然听到这句话，两人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左右起身，把小马扎让给她坐，“外面这么热，你先休息一下，不要乱跑。等着，我再去给你买根冰棍消消暑。”说着往门口小超市跑去。
李城蕊撇了撇嘴，拉着我就往回走，气哼哼道：“看吧，我就说杨舒涵这个人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吧！我们是她爹妈呀，还得处处惯着她……”
“小点声，让她听到生气了，宿舍里怕是不得安宁了。”我加快脚步拖着李城蕊往回走，“马上就到咱们了，再把调度顺一遍，免得到时候对不上了心里发慌。”
还有精神说这样的话，看来杨舒涵那边问题应该不大，更何况还有左右照应开导她，应该不会影响面试发挥了。
没过一会儿，杨舒涵就回来了，独自一个人翻出剧本来看，看着看着脸色就苍白起来。
李城蕊远远看到，别扭地冷哼道：“又是那副样子。这么紧张马上上台也不知道会不会出舞台事故哦。”
“我看她样子不太好，要不然去问一下吧。”我不放心道。
李城蕊拉住了我，噘嘴，“圣母也要有个限度好吧？她都那么说咱们了，再跑去嘘寒问暖，指不定人家还觉得你虚伪呢！”
我被她说得没了脾气，想想也还是算了。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难熬的。尤其是当我们在专心走调度，而旁边不时有小女孩来搭讪的时候。
旁边有两个女孩往我们这边瞄了两眼，其中一个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用我们能够清楚听到的声音窃窃私语道：“那个林遇，听说是出品方的人。”
另一个接话道：“那她还来跟我们一起海选？评委都认识她啊，那她肯定不会紧张，而且肯定也知道怎么做才对，真是太不公平了。”
李城蕊看了我一眼，似乎在等待我做出决定，是冲上去怒扇她们耳光，还是在一旁阴阳怪气地怼上两句。
然而眼前的这种情况，不管是上去动手还是与之理论又或者假装没听到，其实都很尴尬。
于是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冲李城蕊大声说：“我听我们公司参与这次项目的负责人说，剧组这次想找的是贤妻良母型的女生。”
那两个女生听到，脸色瞬间五彩纷呈。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妖艳的旗袍，又看了看我们的穿着，也不知道信没信我的话，手牵着手走远了。
“你告诉她们干什么啊！”李城蕊气得捶了我一拳，“哪有你这样，别人给你添堵，你还反过来帮人家的人啊！我看你根本不是圣母，就是脑壳坏掉了。”
“安啦安啦！”我紧紧握住她施暴的小拳拳，咽下一口老血道，“我们穿得这么妖艳贱货的说贤妻良母，人家肯定不会相信的啦！”
李城蕊这才收了手，哼哼了两声总结道：“你看，人性就是这么贱，又多疑又不识好歹。”
……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终于轮到了我们。
因为只是复选，经费有限一切从简，试镜地点也比较狭小。但这并不意味着剧组不够重视，相反，霍导亲自出马担任主要评审，并且拥有一票晋级的特权。
面试一次进四个人，我们寝室的三个人和另外一个分到同一组的女生一起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往里走。
那个不幸和我们搭组的女孩就是先前说不公平的女生。她果然没信我的话，等待的间隙还特地去补了个妆，看起来更妖艳贱货了。
一进试镜室，只见正中摆着张长桌，桌上码着麻将。刚刚表演完的四个演员鱼贯而出，一个个都面带或镇定或尴尬的微笑，看不出她们的真实心情。
评委们坐成一排全都在低头看简历，各个都很严肃。坐在最中间的霍导，长着一张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的脸。一脸的褶子苦大仇深，看起来很像一只看破红尘的沙皮。
见我进来，霍导不动声色地掀起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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