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杀出二
仇天极走出大厅，沿着旋转向上的楼梯，缓慢的向上走着。他边走，边调整状态，等到走到第三层的时候。他的气势，已经如同冲霄的山峰。
他没有取走石川鬼三的性命。只是觉得，痛快的杀了此人，反而对他而言是种解脱。对于一个被关在地牢之中，快要疯掉人而言。还有什么比继续让他活在地牢来的更可怕？这样的痛苦就足够可怕。
火把汹汹燃烧，将粗粝开凿的石梯照耀的清楚。楼梯很宽阔。简单的开凿手段，有种别样的粗犷美感。在这样昏暗，火把微光照亮的地道之中行走。前路又十分凶险的情况下，仇天极却意外感觉到心安，温暖。
这与他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感觉如此类似。只是后来，杀的人多了，这样的温暖就渐渐不见了。就像是他最开始，只对公认的‘坏人’动手。到后来，杀的多了，见的多了，无论目标是怎样的人，只要有钱，就会动手。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
好和坏，本就很难定义。它们之间，往往只是隔了一层十分脆弱的薄膜。轻轻一戳，薄膜崩的破碎，好坏有可能瞬间颠倒。
薄膜的名字，叫做立场。
这样奇异温暖的感觉包饶着的他，不禁想起多年前的一个雨夜，那时老爷子已经死去。他独自呆在空荡荡的房间，坐在窗前。四周都是黑的，唯一的光源，就是窗外的雷光。他记得那场雨很大，大到整个天都是昏暗的。整个城市，甚至整个世界。
滂沱大雨，他内心却格外寂静。
倏然，天空一道惊雷，自漫天的黑云之中滚出，将整个城市照耀的一片通明。一种奇异的温暖，就慢慢浮上心头。
其实他能够察觉，每当他白日里做医生的时候，只有三分心思放在工作上。唯有到了夜晚，面对惨叫痛哭的人，他心中才有些微的涟漪。
有些人天生向往适应着这样的生活，和嘴上说的厉害的那些人不同的是。这样的人从不说。
他到底不是一个好人。坏人？算不上，他只是为了补充宝轮杀人。真要说，他是个复杂的人。人开始都单纯，中间复杂。结局？那他就不知道了。
沿着石梯，仇天极匀速的向上，一路越过三层和二层，直达第一层。一路上，做好战斗准备的他，出奇没有遇到一个人。走进一层之中，才在洞口两旁发现伫立的忍者。蓝衣忍。
他没有隐藏，已经知晓蓝衣忍实力的他，径直走入。
战斗触发的很快，结束的也很快。蓝衣忍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兵械技艺。都不是仇天极的对手。对付他们，仇天极只用了两枚铁丝。
他打量一番这一层。下来时，他便粗略的扫了一眼。这一层，都是普通人。在一层囚犯闪烁的目光中，他面不改色的将尸体眼眶中的铁丝取出，一手黏嗒嗒的血液。
他注视着眼前的囚徒，一个逃脱伊贺的想法粗略成型。
耳边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惊呼声。仇天极面色没有变化。这里关押的人，只是一些媲美蓝衣忍的凶徒。见仇天极轻易解决两名蓝衣忍，他们之中有人已经微微胆寒。一些机敏的，话不敢说，尽量蜷缩缩小身体，让自己不要显得太过于显眼。
在不清楚仇天极的来意之前，减少被瞩目，能够减少很多麻烦。
仇天极并不理会他们，他粗略的看了看大厅之中关押的人，数量在三四百左右。他蹲下身，捡起挂在蓝衣忍腰间的钥匙。这一层的锁，并非是十八同心锁。关押实力普通的犯人，用不着那样珍贵的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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