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自私的我（1/2）
训练日，黎北楼问起上次训练留的作业，队员们都有些为难。
大多数都说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周锵调皮道：“我就不一样了，我看到了自己的盛世美颜。”
“臭美。”
“脸皮太厚了你。”
“你那是盛世美颜，我这就是绝代芳华。”
大家七嘴八舌表示嫌弃，站在周锵身边的张彤、路宁代表大家捶打了他一顿，练功房里沉闷的气氛反倒一扫而空了。
黎北楼也跟着笑，又问：“除了看见自恋的，还有没有人看见别的？看见来自其他世界的朋友的就不用说了。”说着看了凌恣意一眼，明显指的是她昨天的恶作剧。
凌恣意暗暗笑，这种只有她和他知道的事，在人群中像暗号一样，虽然很多人听到，但听懂的只有她，这种感觉，真是让人愉快。
“我能说吗？”角落里有个声音响起来，大家回头看，看见景奇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他的拐杖。今天的景奇看起来十分安静，不像之前那样急躁了，可是他这个样子，反倒让人不安。
黎北楼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景奇静了一下，看着自己受伤的腿说：“我看到了卑鄙的自己。”
他的声音让整个练功房都静了下来，大家都很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当然也包括凌恣意。
黎北楼：“你继续说。”
景奇抬起头来，目光从大家诧异的脸上掠过，落到黎北楼身上。
“自从受伤之后，我一直都很难受，脾气很暴躁，开始责怪周围的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责怪老孟为什么没拉住我；责怪医生为什么没治好我，只是裂了一点小口子，又没有断，怎么那么久还不好？责怪小替补抢了我的位置，出尽风头；在她在练习的时候根本没有做过任何指导，上台的时候，看她不得不把云里翻改成那么丑的翻滚头，在心里嘲笑她，像耍猴的……”
大家静静地看着景奇，眼神虽然还是诧异的，但没有一丝责怪，大家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没有的勇气。
凌恣意也在听，她一点也不生景奇的气，事实证明，那么短的时间内，想要像他一样翻出漂亮的云里翻，是根本不可能的。景奇指导不指导，根本没差别。而且就因为她耍猴一样的表演，让她扮演的角色更加生动了，反而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喜剧效果。
景奇看不到大家的心声，他叹了口气，继续说：“刚听教练布置完照镜子的作业，我也觉得很无聊，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除了自己什么都看不到，然后我就给老孟打了个电话。他问我，是喜欢跳舞，还是喜欢跟大家一起跳舞？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孤零零一个人，感觉好孤单，突然之间就明白了，如果只是我一个人，我肯定也是热爱跳舞的，但也肯定没有跟大家一起跳舞开心。如果只是我一个人，一定会经常搞砸一些事，弄得我身心疲惫，对跳舞的热爱慢慢就消磨掉了。不会有比赛的体验，不会到了今天，腿受伤了还坐在这里，不肯放弃。是集体保护了我的热情，我却用自私回报这个集体。我真的很羞愧。”
他说完，竟然落下泪来，又觉得很丢人，抬手把脸捂住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蒋钦哉走过去，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学长，入社以来，第一个跟我说话，想尽办法让我留下的人是你，你不自私。”
秦素雪也红着眼眶过来抱了他一下，“这个社要是没有你四处宣传，拉人进来，就靠我和孟之义两个闷葫芦，都撑不到教练来得那一天。”
其他人也都跑过来抱他，安慰他，凌恣意是最后一个，她挠挠头说：“哎呀，我翻滚头的样子确实像耍猴嘛，学长你也没说错。”
黎北楼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就算你要放弃，我也不答应，就算你不来，我也会让蒋钦哉带人去把你抬过来看排练，比赛的路那么难走，你休想一个人舒服地坐着。还有……”他声音有一丝哽咽，“谢谢你。”
趁着景奇自我剖析的势头和感动，大家也都打破了心理防线，慢慢说出心里话。
凌恣意这个时候才明白，景奇鼓起勇气说出心里话的用意，以及黎北楼为什么对他说谢谢。
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很难的，总要有人忍痛，先一步扒开自己的壳。
“我其实没什么自信，参赛的队伍都太强了，我感觉自己就算练到腿断都赶不上。”周锵嘟囔着说。
“我也是。”另一个高一的男生接着说：“每天训练完都觉得自己很无用，一些动作就是做不到位。”
“我对比赛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就像教练说的，本来就没人期待我们会夺冠，我……我是害怕跳舞强度太大，腿会变形，你看芭蕾舞演员的腿就有点变形的，每天训练完回家照镜子都很紧张。我以后还想当模特呢。”一个女生小声嘟囔。
“我讨厌我弟弟。”另一个女生说，“又作又会演戏，每次犯错都推到我身上，我爸妈还经常说以后要我养他。我就算是把钱扔臭水沟去，也不会给他。”
“我希望妈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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