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决定（1/2）
回到药馆，看到依然有些拥挤的大厅里，那些病重的患者正被家属照顾着，我又想到那位年轻人所说的话。
全都要死。
这就是外面的人给我的结论吗？有多大可能呢？目前我们被抛弃了还不够，竟然要让我们全部去死吗？这个朝廷果然是没救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感到自己所处的这个让人窒息的环境，让我再也不想呆下去了。
暴动？人数太少，没有多少胜算。
等待，那不过是慢性自杀。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呢？
让他们相信我能够救剩下的所有人？怎么做？我能做到吗？我一边捣药，一边沉思。黄祈最近老是守在白英身边，自从她好了以后，他们俩似乎特别要好。
我们可是从小就认识的发小呢！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他呢？
还有青亭，这些年她悉心照顾我们，除了我们她没有亲人，如果告诉她，她会怎么想呢？会哭吗？我能安慰她吗？
药……此刻能起的作用微乎其微。
如果控制不了疫情，我们都要死。
这一切正在悄悄地发生，我必须做出选择。
不知什么时候，锦纹已经走到我身边。她将分好的药材递给我，又将一些要煎的药分给白英和青亭。她在默默地做这些事。
“你有心事？”她终于忍不住问。
我继续捣一些外敷的药物，用来对付那些肿物。
“扁缺。”她唤我。
我的神思被拉了回来。
“扁缺，你的名字很特别，第一次听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为什么你的名字叫‘缺’？”
我被她问得一笑：“父母生我的时候，想起人都会有缺点，希望我时时不忘自我改进，所以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
“原来是这样。”她的嘴角向上一弯，“你有什么心事？昨天从他家回来便有些神不守舍，那位太太的病很不好吗？”
我想了想：“是很不好。”便没有了下文。
她似乎知道我不便多说，但或许是为了避免尴尬所以又起了个话题：“还记得田午吗？他对这次的事情有许多不一样的看法。他是位很了不起的人，或许比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更了不起，有什么问题你为何不去问问他呢？”
问他？我在心里思量了一番。
可以问他吗？我用眼神向她确认。
“当然可以问。”她又再次强调。
“他是个好人。”
“有多好？”
“就是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那么，你去请他过来。”
在吃饭之前的那段时间，我内心中飞过无数种想法。从田午家到我这里大约是三公里路程，我粗略地计算了一下时间，大约一个时辰便能赶到，这段时间我抖腿的次数估计比我这辈子抖过的都多。
他终于坐到我面前，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青亭端了碗茶过来。
我拿起茶碗拨了拨，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便扑面而来。
“到今天为止，我们一共被隔离了七日，死亡人数在一半左右。”我和他先说了说数据。
“所以？”
“所以，锦纹向我推荐了你。”
“但她和我说你是个有担当的人。”
“我……”我瞟了一眼在屋外的锦纹。
“我想了个办法，但是需要有人帮我。”
他似乎在思考刚才我说的话，陷入好一会的沉思当中。
过了一小会，他终于说：“我有一小队人马，平时是用来做商队，但是训练有素，应该可以应急。”
我刚才并没有和他说朝廷可能会采取极端行动，他的这个信息却给得……我来不及细想：“人数有多少？如果要对抗朝廷的守卫军不一定会够。”我顿了顿，“可能还需要一条安全可靠的逃生路线。当然，我们还要分辨哪一些人可以带走，哪些要留下。如果可以，留下的人我们也要给他们留一条退路。”
他听到这些话似乎并不吃惊，而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么你是决定好了？”他问。
“对。”
“那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我们首先要确定那些愿意和我们一起对抗朝廷的人，他们要身体健康，还必须有一定的战斗能力。另外，带出去的人不能携带时疫，这样是对外面的人负责。然后就是剩下来的人，我们必须要放弃。这是最难的，也是不能不做的选择。”虽然艰难，但此刻我必须要做出选择。
“没有将他们全部治愈的方法吗？”他似乎还是下不了决心来做如此残忍的决定。
我叹了口气，“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昨天来看病的人告诉我，朝廷已经在考虑将我们所有的人困死在这里，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护那些依旧活着的人。”
“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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