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翱天际，龙吟长空一（1/2）
一大早，李治便心情大好，往武昭处行来的步伐，也显得格外轻快。
待进得武昭宫中，他便挥了挥手，向着正梳妆的武昭身边一赖，笑吟吟看住了她淡然自若的脸：
“你呀你呀……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怎么，治郎感到不妥？”
武昭挑眉淡道：
“治郎不喜？”
“你安排得这般好，我又有什么不喜的？只是担心你而已。”李治笑眯眯地轻抚她肩：“只是怕你辛苦。”
武昭眉头一横，懒懒扫他一眼：
“罢了治郎……多少年的夫妻，媚娘心里想的治郎都知道，治郎心里想的，媚娘也都明确。那些话儿，治郎一说，媚娘一听。可不能当得真。”
李治立时挑眉：
“怎么连我的话儿也不可信？”
“若要媚娘信，那还请治郎先退了许敬宗。”
登时，李治沉默，好一会儿才道：
“他是退不得的——毕竟从父皇起的老臣了。如今……可不能再涌现第二个舅舅了。”
武昭轻哼一声，接着忽然顿了一下，猛地转头看着李治：
“……连英国公治郎都信不得了么？”
李治坦然直视于她：
“事涉于你，谁我也不信。”
武昭张了张口，却毕竟什么也没说，只是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默默半晌轻道：
“若如此……那有朝一日，会不会连媚娘，连孩儿们……”
“不会。”
李治认真地扳过她的脸，认真地告诉她：
“你与孩子们，是我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切。”
武昭不能答。
片刻之后。
看着李治欢乐离开的身影，立于殿门内的武昭，目收复杂：
“治郎真的变了……他以前，却不似如此的……”
明和在侧听得如此一说，却摇头道：“娘娘错怪主上了。主上一切，只是为了娘娘。实在若依明和看来，主上如今防着英国公，却未必是件坏事——毕竟当年往事云烟未散，何况这位英国公也未必便真的全无半点儿私心。”
“用人不疑，疑人勿用。这是先帝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再没想到，治郎他竟连这句话都忘记了。”
“忘记了的是娘娘您……娘娘，您可是主上的娘娘，而不是当年太极宫中的……”明和说了一半，自觉失言不再往下说，但停了停，他还是鼓足勇气持续说道：
“娘娘，您是主上的娘娘。先帝之所以是先帝，便因他已逝往。如今在您眼前的，您能看的，也只有主上了。”
武昭回想看看他，好一会儿才轻道：
“本宫从未忘记这一点。所以才说……治郎这样做，或许是错了。正如先帝已逝一般……”
她回头，忧心忡忡地看着前方：
“长孙无忌也好，房玄龄也罢，业已是逝往之人了啊……”
听到武昭这般说，明和却是一怔才道：
“娘娘的意思是……主上防着英国公，却并非因他对娘娘您……”
“这份心，治郎确定是有。”武昭慢慢转转身，拖着长长的正红镶金流云帔，渐渐向着凤座而往：
“但同样地，治郎会有这份心的理由，也不能不说与当年元舅公，甚至是更早的房相对本宫，对治郎诸多算计无关。”
广袖一挥，武昭坐下，摇头道：
“当年的治郎，对房相是何等信任，又是何等依附。可是到了最后，房相还是算计了他一次，叫他险些失尽了一切自由。这对治郎而言，只怕比多年相争的元舅公种种策划都难以忍耐——需知你恨与自己本就敌对的人，总是不及恨背叛自己的人更多些。原因无他，只是信任错付的感受叫人难以释怀而已。”
她这一说，明和倒也明确：
“主上睿智**，又兼仁爱柔和，这等事情，自然是他不能受的。但是……房相毕竟已逝多年，房家也因高阳公主案诛的诛，贬的贬。主上便是有再多的怨恨，也该消了罢？”
“治郎这个人，看着性子是极随和的，但实在，却也是最倔强的那一个。他平时里，总是什么都好，什么都是无妨。但若事涉他最在意的一切人事物，那便是过了多少年，也总是要达他心意的。这一点，你应当比本宫更明确。”
武昭这一番话，倒是叫明和心有戚戚——
的确，只论当年初登基时，李治为得与武昭相伴一生而费尽的诸般心思，就足见他有多么执着了。
更不必提后来为了武昭，甚至将全部大唐朝中权贵清洗了一遍的大举动——
这样的行动，便是搁在李治的父亲李世民身上，也是断然不会往做的。
武昭看他点头，便道：
“你想过没有，为何当年先帝要如此算计本宫呢？”
明和眨一眨眼，若有所悟：
“由于对向来无欲无求的主上而言，娘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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