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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咸若馆棠儿诉衷肠 乾清宫国舅议朝政(6/8)

皇上子子孙孙永永保民而已。

乾隆的脸色变得有点苍白,手也有点哆嗦,这不是出自一个大臣手笔,也不是进士及第春风得意人的应景之词。巢林山人是出了名的“龚屈原”,书香门第进士之子,又是娄东望族黄氏的乘龙快婿,本人善经史、工诗文、精丝竹,却屡试不第,连雍正在世都说过:“龚炜不第,是其命数不偶,亦宰相之责也!”能叫这样怀才不遇的林下士甘心情愿说颂圣的话也真不容易。

“你这一番出去,不枉了朕的一片苦心。”乾隆温馨地对傅恒说道,“上来的奏折条陈不但没有空话,就事而言,或主严或主宽就是说理也都能洞中窥要。朕心里很是欢喜。朕派出去的几个钦差像卢焯、庄友恭也办好差使,却总不及你高屋建瓴总览全局。这就是大臣风范!”傅恒激动得脸通红,躬身谢恩时乾隆又道,“有人以为由宽入严难,从严变宽容易,其实这里头的繁难不是个中人体味得了的。宽严相济其政乃安。这本是浅显易懂的道理。可王士俊之流就偏要曲解,想以不孝之名加罪于朕。朕年轻,下头都是几辈子留下的老臣,前头那些苛政都是经他们手办的,有的还是靠这个升官发财的;你把政务扳过来,他就以为‘一朝天子一朝臣’是有意整治他。还有些人欺侮穷人惯了,一向的作威作福,你要宽他做不来。因为他并不懂政务是怎么回事。以为做官就是‘媚上压下’四个字。他除了欺压人讨好上头换顶子,什么也不会!难为你领会得周全,没有依仗‘国舅’在外颐指气使,只存着自己是朝廷的臣子的心,兢兢业业不避嫌怨把大事办好,这个心思难得!”傅恒这才寻着话缝儿,欠身说道:“奴才这次出去,只体贴主子一个‘仁’字,由仁而出或忠或恕,或宽厚或严猛皆在中庸。只是因臣愚鲁顽钝,尽管如此,纰谬仍旧不少,思之愧汗不能自容。”“这个话自己能说出来就是上上之人。”乾隆说道,“训练太湖水师,你斩了十八名将弁整饬军纪。但你没有想到吧,水师终年在太湖巡弋,过冬的柴炭蔬菜都供应不上,军心怎么能稳?杀人是国典军法之常,朕不是滥做好人,那件事朕指责了你,就是因你只用杀人治标,没有设法堵塞乱源。”

“主子,”傅恒顿了一下,小心翼翼说道,“廷谕里说要用奴才去山西平息飘高之乱,不知几时启程?”乾隆笑道:“这个不用忙。其实像江西、山西这些草寇,本省就能歼灭。为什么要用你?如今太平盛世,文人好罗致,武将难求,儒将更难得。早晚一天大小金川、准葛尔都要用兵,所以有意地留几个小贼叫亲贵勋臣子弟练练把式,免得将来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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