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南巡(六)(2/3)

功’。祖陵不迁,不过朝廷每年多掏些治河银子,废些人工。何必为此而至天下震动?”

“陛下一言一行俱为天下法,如今一旦不重先祖陵寝,天下人将如何看待陛下?臣以为陆海伯之奏议万万不可。”

朱翊钧听耿定向的谏言,默然不语,只看向潘季驯。

潘季驯才要说话。申时行却抢先出列,躬身回奏道:“陛下。太祖修祖陵时,洪泽湖尚未如现在广大。二百年来,因淮河两侧不断增高堤坝,且洪泽湖低处低洼,大小河川之水不能进淮水而入洪泽,导致其水面不断扩大,离祖陵越来越近。如今水情与太祖时,已完全相异。此沧海桑田之功,非太祖时人所能料也。”

“所以耿总宪所言太祖明知洪泽之险未见于祖宗言谈文字,此揣测之言也。”申时行神态从容,侃侃而谈,“臣曾览历年邸报,祖陵所在,早就挡不住大洪水。如今虽然黄淮分道,但洪泽枢纽作用更甚于前。若遇黄淮水位齐涨,为保祖陵,势必在泗州等处破堤分洪——此前祖陵多次遇险,都是用成千上万百姓的命才换得平安。”

他扭头看向耿定向,“耿总宪,以百万人之家园性命,保一个‘孝’字,此真‘孝’乎?”

耿定向张大嘴巴,无意义的开合两下,却发不出声音来。

此前历次洪水,邸报上说掘开某某堤坝分洪以保祖陵,耿定向从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如今被申时行一问,却又觉得好奇怪——为什么要用百万人的家园性命,去保二百年前的一座坟茔?

其他诸臣也近乎被申时行的强大逻辑说服,一时间,殿内鸦雀无声,申时行微微一笑。

朱翊钧确信申时行适才所说与潘季驯无关,因为此前与潘季驯银章直奏往来,说的理由不是这个。那么申时行所言,就是已经提前预料到祖陵之事——真有宰相之才也。

可惜,当年他的老师曾在自己心里埋下了一根毒刺。

目视申时行,朱翊钧温言道:“瑶泉先生之言,深得朕心。众卿另有议论否?”这就是要一锤定音的意思了。

谁知还有头铁的,刑部侍郎赵志皋躬身奏道:“陛下,臣考诸史,仅金宋相争时,完颜亮迁过祖坟,其后征宋大败,兵变被弑,谥‘海陵炀王’,终贬为庶人。其后不足百年,金又被蒙元所灭。虽然风水之说非圣学所倡,然天意难问,不可不惧也。”

金国第四任皇帝完颜亮是一个风流到极点的人,其远大志向和事迹载于青史,也被诸多小说话本借鉴:“无论亲疏,尽得天下绝色而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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