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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邬思道精微析时局 二阿哥囹圄盼将军(7/8)

。内务府内务府,管的就是‘内务’嘛!”

一行人赶至东华门,雨已经愈来愈小,犹如细筛子筛雨,摇摇飘飘均匀地洒着,只金水河的泻水龙头一片声哗哗山响,向河中排着大内的积水。胤禛身披油衣,蹬着鹿皮油靴淌着潦水进门看时,东华门当值侍卫是德楞泰,一边拾级上阶,笑道:“原来是老德在这里!知道这边门神是你,我就不过来了。”

“是四爷!”德楞泰一怔,“这么大雨,都想着四爷不会再来了呢!我也是刚刚过来,方才在御膳房,几个苏拉在那里玩钱,我扣了他们,叫他们今晚不高兴不高兴。”他的汉话已经不再那么滞涩,有些词儿还用不好,胤禛听他把“难受难受”说成“不高兴不高兴”,不禁一笑,“我来不来也不冲着你。侍卫要都像你和铁成五哥,我天天睡个舒坦!——有什么异样的事没有?”德楞泰摇头道:“二爷病了,烧得涂糊,请贺孟进去看病,刚刚出来,我叫他们搜搜身再放出去。”

昨日内务府慎刑司报说大阿哥胤祉害病,今儿二阿哥也“烧得涂糊”,胤禛不由心中一动,预感到要出什么事,刚刚纠正说“是糊涂不是涂糊”,便见贺孟和两个太监过来。贺孟见胤禛也在,吓了一跳,忙请安道:“四爷康泰!”陪着的太监递给德楞泰一张白纸,说道:“德军门,除了这张开药方的白纸,贺太医没带别的东西。”德楞泰说道:“贺太医,别怪我太认真。你家离西华门边,出东华门,脸又白得像死人,我不能不弄清楚。”说着把纸递给胤禛。

“都害病了,是身病呢还是心病?”胤禛一边问,翻来覆去瞧那张纸,见是一张极常见的素笺,甩手扔了回去,笑道:“如今时气果真不好!”贺孟听着胤禛机带双敲的问话,寻思着怎么回话,一个没接着,那张纸飘落到了湿漉漉的地上。

“字!天爷,纸上有字!”

一个苏拉太监扯直了嗓门儿惊呼一声,众人仿佛半夜见鬼似的被他吓得一颤。德楞泰生恐贺孟毁掉那张纸,老鹰撮鸡般一把提起贺孟摔得老远,早有小太监揭起那张纸来递给胤禛。胤禛看时,果见潮湿之处字迹清晰,水渍印迹,有点像用蘸水毛笔在绵纸上写的样子,看那文字时,却是:

凌普奶兄转王掞师傅并天保、嘉猷台次一阅,礽自幽禁,于兹七载有余。囹圄望天,泣血泪干!今知昔非伏地无颜。近悉西陲朝廷有事,盼得项斯之说,使礽有补过自新之道,重返慈躬膝下,为良臣孝子。耿耿此心唯天鉴之!

爱新觉罗·胤礽敬启密书

写得多少有点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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