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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1/4)

依娜开始毛骨悚然,簌簌发抖。老天,他们究竟对姊姊做了什么?或者该说,究竟想对姊姊做什么?从那几个看来并不像本地人的歹徒那猥亵的嘴脸,依娜根本不难猜想姊姊正遭遇着什么。

而她也毋须想象。他们正无耻的对已经失去意识的姊姊上下其手,他们撕扯她的碎花裙子,拉开她的双腿……

哦!依娜愤怒地想跳出来尖叫、理论,想找族人来痛宰那几只衣冠禽兽,可是她又恐惧的意识到,这一刻连她自己都身处险境,于是她只好无助地抱住自己,更深更紧的蜷曲自己并咬紧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压回提上喉头的叫声,强迫自己不看、不听、不想……

从多年以前的噩梦中再度惊起,依娜捂着脸、疲倦地靠着床头蓬松的枕头叹息。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三名轮暴姊姊的歹徒也经由她的指认而伏法了,可是噩梦依然挥之不去。她是替姊姊吉娜讨回了公道,可是姊妹两人付出的代价都很高。

姊姊被送往医院时,断了两根肋骨,头部中度脑震荡,疗伤、刮伤、擦伤一应俱全,还有流不完的眼泪和到最后干脆不再流的眼泪。

无论是多年以前或现在,无论是台湾或世界,各地的法律,对受暴妇女的保护性都不够周延,光那些一而再、再而三的讯问与指证都可能成为受害者再次的噩梦,二度的伤害。

姊姊的外伤不久就复元了,几乎如同以往般的完美清新,可是她却永远失去了一样她再也要不到的东西:她的选择。她原可以像所有平凡的女孩子一样,选择将她的纯洁交给她所爱的或一时盲目迷恋却心甘情愿的男人,可是她失去了她的选择,所以她也选择了放弃自己。

吉娜姊姊再也不能恢复成青春正炽的女大学生了,她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别人,就连依娜都不能走进去的世界。她鲜少聆听别人或面对别人说话,她总是抱着自己在冥想、在自言自语或前后摇晃,她被送进了疗养院,在人们要她吃时吃、叫她睡时睡,她不再是清新雅洁的原住民之花,她成了道地的行尸走肉……

而几年下来,依娜也没有从姊姊被轮暴的噩梦中醒来,除了那些很难挥去的丑陋画面,依娜就是无法摆脱某种自责。即使当时的情况她根本无能为力,但她仍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不能及时对姊姊伸出援手。

这份自责成了她的罪,她的痛,也成了她竭尽一切来为家人尽心、为族人设想的动力。这许多年,她工作的所得除了用在家人,用在姊姊身上,其余的便是全力投入雏妓救援。和健方同居乃至结婚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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