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四）（1/2）_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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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四）（1/2）

海飞花还是不信，正在惊疑的时候却听到前面一声怒喝，便看到那一老一两个骗子给人丢了过来。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挤到路边垂手恭立不敢稍动。海飞花抬起眼来细看，果然是来者不善。你看他：头插两只俏海棠，一双眼露贼光。鼻尖倒钩如鹰喙，八字胡须一般长。一袭锦袍油光亮，两臂沉沉劈挂掌。眉狭胸窄难容人，气焰汹汹比天罡。

海飞花见众人对他皆是低眉顺眼，毕恭毕敬便知此人定是镇上的恶霸，就问那卖面人儿的妇人：“这厮是个什么来头？”

那妇人慌得直捂住了海飞花的嘴，悄声与她道：“姑娘休惹这祸事，心让他听去了！此人有一兄长名唤蔡二，善技击之术，远近闻名。世人因其雄健皆呼他蔡将军。这蔡将军有一弟人称蔡三，依仗其兄之名横行霸道，为祸四邻。众人皆惧怕他家威势，都是敢怒不敢言。我劝姑娘休要管这闲事，免得惹祸上身。”

海飞花抱住双臂站在一旁，冷冷地看那蔡三有何手段。

只蔡三横着一双贼眼骂将道：“大过年的，才一出门就撞上你们两个叫花子，真他妈的晦气！三爷我本来要去阿七儿的茶馆听曲儿的，如今却让你们搅了兴致，你们该怎么办？”

那老头儿被他唬得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一个字儿也不敢。孩子则吓得坐在一旁哇哇大哭。

蔡三见这老头儿伏在地上半天也没有出一句话来，害得自己跟个傻子似地站在这里挨冻，便伸手扭住老头儿的衣领往下用力拉扯。只听“刺啦”一声，老头儿身上的破袄登时碎成了一堆布条儿，裹着脏兮兮的棉絮飘洒的满大街都是。蔡三满脸狞笑道：“糟老头儿，三爷我今个儿图吉利不杀人，只扒你这一层烂皮算是可怜你。日后不许你们这一老一再到镇子里来，快滚！”

这老头儿听得蔡三松下口来，赶忙伏在地上连连拜谢道：“多谢三爷不杀之恩。”便要捡回掉落地上的铜板。

“慢着，”蔡三抬脚踩住老头儿的糙手笑道：“你这老头儿怎么这般不识抬举？三爷我今日给你败了兴，不把你打个半死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怎么还敢收钱？”

老头儿支吾道：“三爷开恩……我们爷俩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蔡三看这老头儿爱财如命，勃然大怒，挥出一掌便把老头儿打飞了出去，口里骂道：“死东西敢跟三爷哭穷要钱?三爷平日里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巧取豪夺，气吝啬的穷鬼！我看你一把老骨头端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海飞花最看不得这等恃强凌弱，狐假虎威的事情了，心上一把无明业火直烧到头顶的泥丸宫里去了，当下拨开众人跳出来喝道：“那姓蔡的别走，本姑娘有东西要教你好好学学。”

那蔡三扭过头来看，原来是个丫头片子，顿时面上的威风再添三分，肚里的气焰更长一丈，笑她道：“你个黄毛丫头倒是生了几分的姿色，娘子整日为了那一点生计忙忙碌碌，日日奔波不得闲，何若陪着你三哥哥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海飞花冷笑道：“你这狗仗人势的家伙，好生睁眼瞧瞧本姑娘是何许人也，亏得你恬不知耻出这番话。能教得出来你这么个不做人事的弟弟，想你的那个好哥哥也不是个东西。我海飞花今日要替天行道，定把你们这些蔡家狗子一并斩尽杀绝！”

蔡三何时听过别人敢这样骂他，直气得冷笑道：“你这丫头倒也是有些胆识，三爷我最喜欢这等的货色了！今日倒要领教领教娘子的功夫了。”着便眯着一双色眼伸出手来捏海飞花的脸蛋。

海飞花只往旁边一闪，腰上悬了钢刀，背上系了宝剑拱手笑道：“那就讨教了。”

蔡三满脸淫笑道：“娘子出手的时候可得悠着一点儿，三哥哥怕你再伤了那双嫩手。”着，便抡开双臂，朝着海飞花劈砍过来。

那蔡三平日里心浮气躁，学艺不精此刻又是色迷心窍，急于求成使得一套劈挂拳本应该放长击远。他却猛进急追，粘住海飞花不放又不及这丫头灵活，被玩弄得狼狈不堪，丢尽了祖师爷的脸面。海飞花见他抡臂劈挂力能碎石，只是快劲不足略嫌迟缓，便趁他右掌劈空，左臂未起之时飞身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蔡三急忙扭腰挥臂来打，这丫头顺势将袍子往上一撩，缠裹住了蔡三的头面。这无赖给袍子蒙住双眼已经阵脚大乱。海飞花俯身弓背使一个凌厉无比的扫堂腿把他摔翻在地上。蔡三还想爬起身来再战却被海飞花踏住了胸膛，找来几块碎石攥在拳头中，望着蔡三的脸上便是一顿痛打。蔡三吃痛不过大呼饶命，众人看这无赖也有今日无不拍手称快。

海飞花一通乱拳打将下来，掀开烂袍子一看，这蔡三被打得俏枝海棠凋零尽，贼眉鼠眼暗无光，倒钩鹰鼻无完骨，八字黑胡缺一撇，便笑他道：“你这狗东西，看你平日里张狂霸道还以为是个不怕死的亡命徒。如今瞧你这么一副奴才相才知道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市井无赖！”

那蔡三此刻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扮出来一副下三滥的嘴脸笑道：“大侠得极是。奴才就是个不知羞耻的畜生。今番吃了大侠一顿好打还怕脏了大侠的手呢！”

众人俱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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