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〇四(4/5)
觉得身体微微发颤。没有人告诉过我。哥哥,还有凌厉——他们一定都知道,却不告诉我。
她愈读下去,心里就越凉。对了,都对。那关于满月的传说,明明白白地印证了上个月那件事,甚至——甚至昨天晚上——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就想起了今天早晨,头脑里竟是微微一眩,合闭目,良久,竟淌下泪来。
我始终努力着,有时候觉得我已经足够喜欢你,可是一到要我真正接受些什么,却还是发现不能下定决心——原来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天生“水性杨花,冷漠情”?你既然早知我是这样一个人,何苦还要逼我?
她没有注意到对于这个问题,中早有答案——中说,就算把一个水性纯阴的慈悲放到最大,她也法明白情爱为何物——她不会知道理智在情爱面前的济于事。
如果是在以前,她读到这些,必会在心中否认,暗自不屑一顾;只是在心境已经变化的此刻,在她自己也说不清与凌厉的关系忽然变成什么样了的此刻,她忽然产生了一种悲凉的认命之感。又或许之前的自己只是没有长大,只是还太天真,而现在的自己,却已经可以承受任何命运了。
她翻过一页,继续读起南璃的故事,那个隔了四百多年与她同病相怜的女人。她清楚地看见了对她的几个形容之词:残忍、放荡——不外乎此。
南璃一生共杀十四人。邱广寒第一眼瞧见,心里咚地一跳,手指发起颤来。南璃出身青楼,自然有过数男人。二十二岁终于被心仪她的人赎买走之后,竟于某月夜将这娶他为妻的男人残忍地杀死。
当时此凶案并未被查明。她随后孀居洛阳,天生的美貌与风流立时令她名声大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之人不计其数。南璃亦不在意所谓名节,夜夜放纵,上至王公贵族,下至穷苦生,也有风流剑客,甚至传言当时天子也曾到洛阳与她有过一夕之好。
南璃本性淡漠,本来是完全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的,只是有一天,她忽然发现一件事。
她发现自己的纯阴体气消失了。
那些异于常人的特征是在和一个陌生人纠缠了一夜之后不见了的,而当她意识到那是因为他留给了她一个孩子的时候,陌生人早已经消失不见。
怀上孩子这件事情,对于一个水性纯阴来说几近于不可能,因为拒斥一切的流水又怎可能接受异己之物的侵蚀。她不知道是因为哪一种阴差阳错才令这种事情发生,只是,这一刻,她不得不接受自己已经变化的事实。
南璃第一次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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