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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九(1/15)

他冷不防地侵上来吻他,细长的手指一拂上瞿安的手臂,才觉出他在微微发抖。

你又在怕什么?怕我你还来找我?他冷笑起来。

我不是怕你。瞿安转回脸来看他。我只不过……在怕别的事……

这优柔的声音,似乎是另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悸。朱雀神君从来抵抗不住,一把抓了他手拖去房间深处。

那个表演到天衣无缝的瞿安,早看穿了他的一切弱点。只是他知道,每一次为了某些目的,自己终究是要付出某种代价。总裁深度爱

而他真正要说的话,到后来都会变得很自然,例如,他可以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他失手杀了苏扶风,而不会引起太多猜疑。他始终清醒,所以,挑得中对方的最不清醒。

因为清醒,所以更痛苦。当天『色』逐渐转亮时,这种痛苦好似一种压身的绝望,让他浑身冰凉。

活在这世上的我,早已不是我了罢——只是对别人活着还有那么一丁点儿价值——只能如此自我安慰。

清醒到天亮的苏扶风,也在想同样的一句话。有时候他当真怀疑自己活着的目的和意义,只好用这样一句话来慰藉自己。

她已被消磨尽了所有的力气与感觉。那堪比世上任何酷刑的心脉五针,此刻那最大的痛楚也已过去——或者说,已变得不像是在她身上了。“痛”,“楚”,这样两个字又怎足以形容这种求生不得与求死不能?即便瞿安已对她作过了足够多的描述,她还是难以想象——也从不指望在任何时候能用任何语言来重述这种煎熬。

即便是段树木,只怕也要流泪,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能支持她的究竟是谁或是什么。她已顾不上去想——她只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或几个重要的人,一件或几件重要的事——让她一定要遵守诺言去忍受。可是记忆竟在模糊。身体在僵硬,他感觉得到真切的死亡,可竟还没有死——这难道便是炼狱?

好了,天终于亮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她。也能感觉得到这种变化。这一瞬间她真的有太多理由去大哭,却连大哭的力气都已没有。

第一个出现在这具“尸体”面前的人,竟然是朱雀神君。

邱广寒料错了,苏扶风料错了——瞿安也料错了。当他满以为可以拖住朱雀神君更久的时间的时候——他却错估了朱雀神君的不清醒。

朱雀神君只说了句不必跟来,他便没有任何理由跟去;而不能太着痕迹的邱广寒,也只好故意来迟——所以独自面对朱雀神君的人。只能是苏扶风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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