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三(2/6)
带她上来不胜寒,只是因为她想要从这至高之处跳下,将一切屈辱与尊严,一切淡漠与热望,一切憎恨与喜爱,一切假象或真相,统统结束。
邱广寒!他冲到崖边。这喊声被冰冷与风啸淹没。他不能明白——邱广寒这样的女人,为什么竟也会这样脆弱?她也会和别个女子一样,因为一些些情绪波动就去寻死觅活么?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么?她这样做值得么?
他滑下“不胜寒”,沿最短的捷径向川下狂奔而去。只是,黑夜早已将她的身影吞噬,充耳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潮汛。这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都已冷透了,连他的脸,竟也被冷风吹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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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出山门。川外汛潮湍急。不要说是晚上,就是白天也找不见尸体的踪迹。况且,他根本无从判断她是否落在了水里,又或者,明天一早,就会在崖间谷中发现她残缺不全的遗骸。
他什么也未及想,先跃入了水中。这刺骨之寒的冰川融水。只几个来回就叫卓燕手足麻痹。纵然内功再强,人却决计斗不过这自然的力量。他被潮拱着,向前急速而冲。碎冰与暗石只几下就已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如此高的地方落下,就算落在水里。也多半无幸;就算未曾摔死,也会冻死;就算纯阴之体冻不死,也会被暗冰砸死——至少,卓燕现在离死就已经不远了,而他还是自己从岸边跳进水里的。
他终于醒悟过来再下去自己就快死了,惶急中抽出金丝锯似链子般一甩,终于还算够了运气,卡住了近岸处一样什么东西。他勉强平衡了下,那大水却还在没完没了地冲。他只觉浑身气劲已被寒冷抽走,那巨大的推力加上冻僵的指节令他再也拿捏不住金丝锯,手一松,他和水一起向下游落去。
好吧,他知道自己已放弃了。
地势却变缓了。他无意中伸脚一踮。是浅滩。适才金丝锯终于还是拉他离岸近了些。他直立起来,四肢并用地滚上岸边,水花四溅,连这溅起的水花都能叫他呛个不停。
他坐在水边,寒冷令他只能发抖,浑身早无完肤。他忽然觉得好笑。邱广寒,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为什么要像没了妈似的这样找你?
他说不出来,只是仿佛——除了极度的震惊与愕然——这是种沉而又沉的罪疚之感,因为,他本可以阻止,但他竟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竟让她这样轻而易举地在自己面前跳了,而自诩反应极快的自己,竟只摸到一阵风!
这下好了。他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双手覆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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