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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2/7)

叫楚楚伯,我们怕是自己都要忘了。

她停了一下,叹了口气。也就只有阿辜那个小子了。非要照老黄历叫我们家楚楚。

或者那是因为……主人自己也是复姓之故吧。苏折羽轻声道。

妇人点头,似表同意。

十一月初二的祭式,往年的拓跋孤从来不与二老同行。两人一来没有他脚程,二来也不愿与他正面多有交冲,所以总是等到下午才去;但这一回是苏折羽,却又有不同。

她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扶住那妇人。由楚楚峘在前面带着路。积雪仍在,少人行走的路上,可见的竟只是寒鸟的爪印。

如果你误了忌期,我会杀了你。她突然想起这句话。浑身一阵战栗。不知为何,即便只是去见她的墓,她却觉得像是要见这个活生生的人一般地紧张——甚至,加紧张。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幅图画。画里的文慧是他的文慧——画外的他,也是楚楚文慧一个人的他吧。

不对。在她见到那墓碑的刹那,她发现不对。

还有一个人。

爱妻楚楚文慧之墓。

爱子拓跋城之墓。

是的,他的儿子。石碑上的字,好似一个一个都刻在了骨头里。

她有一瞬间几乎跌倒在雪地里。这感觉为什么会如此钻心——让她作好了一切准备,却仍然在一瞬间,泉水一般地涌出泪来。她几乎忘了,她和这个躺在这里已十年的女子一样,怀过同一个人的孩子。如果孩子出生,他就姓拓跋,是他拓跋孤的骨肉——可是,楚楚文慧是他的妻子——他的“爱妻”,那一个孩子是他的“爱子”;而苏折羽呢?

“如果你敢让第二个男人这样对你,我也杀了你。”

——她只是他的占有物;她的孩子,他不需要。

楚楚姑娘,要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她喃喃地道。我宁愿像你一样地死去——假若能让我知道,他有那么一点点地——在意过我……

夫妇两个听不见她的喃喃之语,只是见她半分不差地替拓跋孤履行完了一切该做的事情。只见她站起来。主人当年是住在这附近么?

是啊。妇人道。

我可以去看看那屋子么?

楚楚峘摇头苦笑。早就没了。那年他走时留的信里,就叫我们把该拿的都拿走后就把屋子烧了,我们不舍得,没烧,第二年他回来,自己就放了一把火……

苏折羽沉默地点点头。

直到她离开,他们,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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