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绮罗(2/3)
便如眼前这道瀑布般倾泻。
湿气旺盛,在她的发梢上凝结成了一些细小的水滴,仿若丝缀珠帘。
素白衣裙,纤腰玉带。山风轻拂间,她衣袂飘舞,仿佛下一刻便要乘风而去似的。
直到看见这个熟悉的背影,易行之那此行伊始起便悬而荡之的内心,此刻才总算是安稳地落了下来。
似乎还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
就如同那常年漂泊在外的游子,终于踏上了故土一般。
烟雨山庄很美,生活起居极尽奢侈之能,仆人们也都非常有趣可爱。
母亲虽然在家里坐不住,还总爱和自己开玩笑,但着实是一位体贴善良,温柔和蔼的大美人。
父亲向来形容洒脱,对自己却是关怀备至。于大是大非面前更是勇武果敢,实乃一代江湖名侠。
这两位简直就是易行之心目中的完美父母,模范夫妻。
但是。
这些东西,终归不是自己的啊……
他们真正的儿子,其实并未挺过那场大病,七年前便已早早夭折了。
而今还残留着的,只不过是一具躯壳而已。
那么,不由分说地霸占了这具躯壳的自己,又算是个什么存在呢?
父母那无微不至的呵护,山庄里奢靡高雅的生活,仆人们绞尽脑汁的照料——
可他始终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怀着鸠占鹊巢般的负罪感,易行之强颜欢笑着,熬过了整整三个寒暑。
直到十五岁那年,她出现了。
与其说出现,不如说是某一天半夜,她便如一颗流星般从天而降,掉进了烟雨山庄中的水塘里。
听见动静,老张第一个赶到。乍一看见池子里漂着的头发,还以为是死了人,立刻通知了庄主。
结果跟着父亲一同前往的易行之,拿着竹竿远远捅了捅,她却猛然站了起来。
没有来历,没有记忆,懵懵懂懂,一问三不知,连唯一能想起来的名字也非常奇特。
似乎真的是一颗流星。
母亲看她可怜,便把她留在了庄里。
没有亲朋,只身一人。
在她身上,易行之终于找到了一些归属感;抑或是一点同病相怜般的莫名情绪。
毕竟,他们好像拥有着一类同样的特质。
一种叫做‘孤独’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于是易行之试着和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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