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想他们,好想好想
两年弹指一挥间。
这两年顾月燃一直跟在沈宗齐后学武，如今两年时光飘然而逝，虽说她现在的功夫离叶零还有差距，但好歹也算是能扛上一两招了。这些日子里，除了叶初每月会来看望他们一次，剩下的日子里，他们仨便在这世外桃源般的荒郊野外一日日地过着。
今天是顾月燃的生辰。
自从那年过后，月燃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叶零和沈宗齐本来也是视生活于平常之间的人，这两年也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生辰。她自是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只是今天。。。她十五岁了呀。。。
皑皑大雪，将屋前屋后都笼罩成灰白；寂寂夜色，仿佛也染上蒙蒙雪气，愈发迷离幽深。
叶零找到顾月燃的时候，她怀里正抱着从厨房偷来的沈老私藏的酒，躲在屋后小口小口的喝。
见到叶零来了，竟然不像平常一样害怕，反而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
显然是喝醉了。
叶零眸色沉了又沉，缓步走向那个抱着比她脸还要大上一圈的酒坛，还在傻乎乎笑着的女孩。
“师兄，你也来喝酒啊？”
酒已微醺，月燃笑得坦坦荡荡又毫无意识，手里面举过酒坛还朝他晃了一晃。叶零看着她脸上飞出的薄红，和眼神深处的一丝迷离，原本是来唤她回屋的，竟然鬼使神差地接过酒坛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为何喝酒？”他本意是关心，未料一出口却还似之前一般凉意疏离。
好在月燃已醉，只是一个劲儿地笑：“师哥，今天我十五岁啦！”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十五岁。。。岂不是及笈之年？可她为何不提一句呢？
“师兄，你知道吗？腊月羊，守空房，命硬，克夫克父。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娶一个属羊的女子哦，否则就是你不介意，你的家人、下人也会因为她而遭罪的啊。”
月燃这段话说得奇奇怪怪的，叶零原先听不懂，后来细细一想，今年是酉年，那月燃岂不就是未羊年出生的女子嘛？
这话难道说的是她自己？
叶零下意识地转头。身旁的女子不似当年初来那般青涩，长开了许多的顾月燃，美人的模样更是明显，此时那素白的一张脸微微抬起，清光莹然，美眸深湛，放在平时像极了小狐狸般可爱动人。只是此刻，她虽笑着，眸中却有丝丝泪光。
“你醉了。”微微一想，叶零还是下定决心，要带她回屋休息。说着，便拉她的手臂，拽她起身。
只是没想到，喝醉了的月燃，腿脚间一软，再加上原本就是毫无防备，这一拽间眼看着就要堪堪落下台阶，叶零只好以身相接。
恍惚间女孩的气息扑面而来，叶零一愣，正欲推开，谁知道下一秒怀里的女孩竟然伸出手来环住了他，叶零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夹杂着哭声的控诉。
“他们。。他们都说爹娘。。。还有长姐。。。是被我克死的。。。难道我真的是天煞孤星吗。。。我想他们了，好想好想。。。”
怀里的哭声渐渐吞并了控诉声，似乎还有太多的苦说不出来，只能用泪来倾诉。叶零缓缓伸出双臂抱住了女孩。
不知怎么的，他在这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里，也好像被揪住了心脏一般。。
或是雪光，或是月光，照得屋后的两人，竟生出一份惺惺相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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