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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9 章 第十六话 七作别,锣鼓喧天指不详(1/7)

那四字犹若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扎进这中年男子的心口。

田起元田知州的身躯抖动了起来,堂堂七尺男儿竟是一声不吭就淌了泪。

白玉堂眼皮都不动,提着刀站了良久,半是留神在瞧这田知州的神态举止,半是神游天外,想得正是济世堂内的几个病患和那饮水而死的乞儿。

忽冷忽热,状似疟疾,瘫卧发作,痛饮热酒……

“你那热酒里还掺了发散的药物。”白玉堂笃定道。

田起元瞧出眼前的侠士非是寻常江湖人,见识不凡,便是隐瞒无用,只是羞愧含泪地颔首。

白玉堂瞧着田起元这披头散发的憔悴模样,连薄衣都被田夫人先头扒开了,当今读书人自爱自重,以衣冠不整为耻,这大宋朝怕是找不出第二个如田起元这般放浪形骸之外的书生了。可再往前数八百年,同在这汉人的土地上,有这么一群文人自诩风流,乃是当世名士,他们纵声高歌、肆意酣畅,脱衣裸形以求旷达率真,他们论道、避世、写尽诗文妙章,各个放浪形骸、任情恣性,他们亦爱行散、不喜静卧,尝尝疾走至出汗最佳。说是不喜,不若说是不能。这些桀骜无礼、口吐狂言之人非是皆天生如此,不过长年服散罢了。

服散服散,服的自是五石散。

服散后须发散,寒衣、寒饮、寒食、寒卧,极寒益善,却又得饮热酒。倘使浑身发冷时裹了棉衣棉被,贪了一半热食,发散不当都能叫人一命呜呼。

早在前朝此物就被列为禁物,早年神医孙思邈便有言敬告世人: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

倘使田起元非是惺惺作态,与他装疯做戏,显然这服散之事非是田知州心甘所为,而是招了人毒手。也难怪他抱病府内,分明神色清明却不见外人,只叫田夫人招待,连看诊郎中都留在府内,只怕是不便衣冠齐整,又怕这五石散发作,叫他丑态尽显,若是被人发觉告发朝廷,这田知州此生的仕途是毁了。

白玉堂既是孤傲、颇有几分恃才傲物之意,自是一身才华,一颗七窍玲珑心,最擅做戏也最擅识人,既是没能从哀哀戚戚的田起元身上瞧出古怪,便且先信了这两句,是真是假终归有待他查证一二。

白玉堂在庭中踱了几步,思忖的无非是五石散从何而来。

大宋世人如今许是不知,这五石散与寻常毒物不同,配方样样要的是名贵之物,非是常人弄得到的,更别说下给济世堂那些平头百姓、孤苦乞儿了。

“你可知何人欲害你?”白玉堂到底问了此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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