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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3 章 第三十回 含笑去,最是伤心深情人(1/8)

且在两个时辰前。

桃山密室之前,白玉堂于火光下低问,为今日所有关于沈嫮所为的疑惑寻一个理由。

可沈嫮闻言,满目愕然,冷淡的眉头紧紧隆起,眼中映出的不是阴郁的怨恨,亦不是无情无欲的冷漠,而是白玉堂俊秀华美的面容。她声音极轻,尽是古怪与意味不明的困惑,“你……怎会生出这般念头。”这句话就像先头高高抬起的拳掌,近在咫尺、来势汹汹,却又无力垂下。

白玉堂这才怔住了。

“……”沈嫮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玉堂,竟是缓声道,“便是要怪罪,也合该他怪罪,如何是我。”

她又指着那面墙道:“你且说,他可会怪你?”

她不指名叫姓,可白玉堂知沈嫮说的是白锦堂。

“他如何会。”不用白玉堂作答,沈嫮说,那么轻那么笃定,连眉眼的冰冷都消融了些许,像是怀春的少女模样,“便是他非是那般气度,也将你当作此生最重之人;更何况从云先生批下命数那日起,他就早早看淡生死。”沈嫮鲜少与白玉堂提旧事,因旧事中的旧人总让人唇角含笑、眼中含泪,总让人想起如今天下之广、人生之长,与此人再不得一面。

生老病死求不得,爱恨别离放不下。

人世命数,不过如此。

白锦堂平生清淡如云,唯有的执念不过沈家三娘入白门、混世魔王此生安,都说死生之外无大事,他潇洒来去死生亦非大事。这般想来他丢下旁人撒手而去,到底顾不上被留下的人是苦是悲、是哀是泣、是念是思……何尝不是洒脱性情中的无情呢。

沈嫮深知白锦堂是何模样,正如白锦堂合该知晓沈嫮是如何模样。

白玉堂向来是口舌伶俐不饶人,冷声笑笑都能被人称作好一张毒嘴,这回儿竟是噤口卷舌、无言以对的模样。

许是见白玉堂一反常态的缄默,沈嫮缓缓又轻叹道:“他不与你说,却怕我猝不及防。早在那日之前,我便知他的命是偷来的。”

白玉堂在他回过神前,已经抬起了头,凛凛目光像刀子。

沈嫮仿若未觉,神色平静,冰冰冷的声线唯有提及白锦堂才会轻软些许,“你我皆知他是世上顶好的人,他放得下,可旁人见他却放不下。连孤身事外的云先生见了他都宁可折了一半寿想破他命数,只愿他再多留人世几日。”

她言辞泠泠,口中所诉过往,是当年的白玉堂也不知道惊人旧事。

“可惜一半寿命也只换他一年半载、随时归去的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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