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粟夏有限主权体系 十二(1/4)

尴尬地称赞之后,族人的一席话却让陈健心里感触良多:自己认为族人会水到渠成地想到染色,但事实并非如此。那个人想到了墨水是因为他平日的劳作是研墨,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在经历劳动和审美需求之前,并非如此,这也算是一个警告:该如何引导族人而不是没有劳动根基和需求基础的灌输?

这种蓝黑色是一种水溶性染料,容易褪色,但是成本低廉,用途及大,可以说在陈健前世是底层人最常用的两种染料之一,人工制造二价铁触媒剂也不是什么太过惊人的举动。

可以说没有这种染料,便没有黔首的称呼,黔者,黑也;首者,头也,包着黑色头巾的人即为黔首。

但是需要触媒技术的黑染普及型绝对比不过青出于蓝的靛染简单,为什么不是靛首而是黔首?是人们自发的审美追求?还是秦国统治阶层尚玄的舆论宣传塑造的审美需求?舆论宣传部门如何在识字率低下的情况有效运转?舆论宣传的时候是族人想要什么我去做;还是我做了就是想要族人去接受?

再者关于这种染料的很多特点在陈健前世的古典小说中有很多侧面描写,人们对于鞣酸和绿矾的描述性化学兴致已经了然于胸。

三言二拍开篇第一的蒋兴哥重会珍珠衫中,三巧儿和婆子夜话的时候,曾问婆子出嫁之前与人做过多次,恁地就能冒充了黄花处子嫁出去?那婆子便说以石榴皮和绿矾煎汤洗洗,下面便收紧了,新婚夜装腔作势地喊喊疼弄些胭脂便糊弄过去了蠢汉。石榴皮一直就是底层鞣酸染黑着色的重要来源。

这个故事说明了实践性和描述性来解释世界不是不可以的,在未经影响的文明自然发展中,这种另类的科学虽然缺乏了定理定义,但却以实用性为目的造成了广为流传的效果,当这种实用性描述累积到一定程度后,只需要有人临门一脚提出总结归纳的科学方法,便可从描述性科学跃进到理论性科学但是理论性科学在前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掌握的,并不便于技术的传播,先积累后理论,不失为一条前期便于普及的路。

前世理论定义上的涩,是指:上皮细胞在单宁、明矾等溶液的浸泡下产生的起皱、收缩的复合感觉。故事中很显然那婆子已经知道了起皱、收缩的复合感觉产生的涩滞会让原本润腻的感觉变为涩,众人走多了的路变为荆棘丛生本没有路,自然可以蒙混过去。

再者,那婆子显然知道,这种单宁明矾的混合物是一种水溶性的物质,否则洗过之后黢黑洗不掉颜色,想要装成粉色确实也难。

婆子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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