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不是殖民的殖民(下)(4/5)
,一个游走在对科学的信任和对原住民的尊重之间痛苦的勇士。
简单的故事经过宣传鼓动专家们的炮制,味道完全变了,故事变成了这个模样:
那个人笃信科学,笃信文明,笃信新的种植方式和新的生活方式可以让村社的人过得更好。为了这个让人人都能享受文明与科学的进步带来的益处,他甘愿来到了村社教授这里的人种植、开垦和用草药治疗一些简单的疾病。
瘟疫爆发,他尽量去救人,同时也劝阻出草的行为是野蛮的,也是对瘟疫毫无意义的行为。然而村社的长老虽然尊重他,但却没有听他的,而是选择了继续进行出草仪式。
那个人知道这种仪式是无意义的,但却知道如果没有出草仪式村社的人就不会知道出草并无意义,这是一个绕不开的悖论。
在犹豫了一晚上之后,那个人决心以自己的死,带来这个族群对文明的认同,带来这个村社放弃出草这样野蛮而无意义的习俗他这么做的目的,仅仅是因为对方也是人,和他一样的、天地间的人。
于是他叫一个被他救过的村社成员带了一封信给望北城,希望望北城不要因为村社的野蛮和愚昧而惩罚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教化他们。
第二天一早,带着一种引领“文明”而舍生取心中之义的信念,找到了“出草”小队埋伏的地点,主动让这些人射杀了自己,死前还带着微笑。
实践证明,出草是没有意义的,瘟疫依旧带来的大量的死亡。
作为对比的另一边,则依靠着医生和科学,指导着疾病的预防,并没有大量的死亡。
同样,望北城的人对于那封信也给出了解释:法律的尊严不容亵渎,包括再道德的行为都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法律不是道德,一个人的请求不能影响法律,要法治而不要人治……于是在那个人死亡后,望北城政府要求交出凶手,但在交出凶手后没有对村社进行报复,而是派出了护理小队帮着村社的人重建……
于是,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经过宣传,变为了一场关于人性、法律、牺牲、文明、野蛮、冲突、国际主义、怜悯、善良、人、仇恨、爱、疾病预防宣传等等内容的宣传教材。
编写成了原住民的诗歌,到处传唱。
编成了话剧,而且以十分正式的形式上演,引发了许多人的感慨和思考。在看到出草小队埋伏痕迹时留下的那种取义献身牺牲的微笑和戏剧中临死前的独白,成了戏剧史上经典片段之一。
编成了教材,成为开蒙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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