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六章：不如成佛（2/4）
何，成功都已经是囊中之物了吧……
玄奘的每一步都是摇摇摆晃的，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那不远处的天蓬微微张开了双手，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往扶。
猴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面带笑脸。那是一种疲惫到了极致，摆脱了的神情。
六耳猕猴回头看了玄奘一眼，轻笑道：“你认为他是在对你说吗？也许，他是在对我说呢？”
“对谁说，有那么重要吗？”猴子淡淡回了一句：“我，累了。”
闻言，六耳猕猴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身后，玄奘还在一步步向西。
苍茫天地间，狂风卷着细沙从他的袖间抚过。那上面早已沾满了斑斑血渍。
西行一路，走到这一步，还会有什么成果吗？没人知道，可是他必需要走下往。
大雷音寺中，如来面带微笑地微微颤动嘴唇。阵阵经文诵读声顿时响起了。那是如同午夜细雨一般的细微声响，甚至于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疏忽。
然而，正是这样稍微的诵读声，却直达百里之外，遁进玄奘的脑海之中，如同无数的细丝一样将他团团束缚住，一点一点地勒紧。
又是无数的影像在玄奘的脑海中浮现了。
他看到了自己自缢身亡的母亲被悬在房梁上，看到浑身是血的父亲临逝世前不甘地看着自己，看到自己的外祖父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对自己横眉以对……
就在所有人的眼前，玄奘微微睁大了无神的眼睛，张大了嘴巴。
那是直达心扉的痛。
“你想普渡众生，可是，你渡了自己了吗？”
“你的红尘真的斩断了吗？”
“父亲逝世了，母亲逝世了，可是你的师傅呢？假如你倒在这里，他怎么办？”
玄奘看到一手养大自己的法明师傅在佛前伴着青灯长叹，在冷夜的威风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往，直到化作一堆枯骨。
顿时，玄奘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无声无息地流淌。
此时此刻，他睁着眼睛，却再也看不见周遭的事与物，那神识已经被彻底地束缚在了意识的深处。
在场的，每一个都呆住了。
脑海中，所有的景象都结束了。四周的光影都一下暗淡了下来。
玄奘呆呆的站着，他微微抬起的脚顿在了半空，没有落地。
虚空之中，一把雕刻着怒目佛陀的匕首涌现了，缓缓地来到玄奘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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