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谁攀附谁（2/2）
琚唐突了，如此，便不打扰两位了。”
玄洛不出声，阮酥却有些脸热，她看着王琼璞，这才想起是问诊的时间到了，大抵是弟二人久等玄洛不到，便找上了门来。
前不久，颐德太后下了一道懿旨，让玄洛给王琼璞看病，其用意不言自明。不过此举确实高明，一箭三雕，既让薄脸皮的王琼琚骑虎难下，也让玄洛不得不与之多多接触，同时把王琼璞的住安排得离自己那么近，只怕也在暗中期待她最先沉不住气吧？若是那时，一个被嫉妒扭曲的女子，与大度宽容的琼琚郡主鲜明对比，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但阮酥岂会轻易中招，她正打算对玄洛下逐令，谁料玄洛倒是反为主，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微笑招呼王琼琚弟入。
“既然郡主已带了小世子过来，便不必再过东骊阁去了，就在这里诊治罢！”
王琼琚一愣，虽觉得有些不妥，但玄洛既然更愿意留在阮酥的西婳院，她自然不会勉强。
“好，大人需要什么，我这便命人去东骊阁取。”
颐德太后待王琼琚弟不薄，特地从太医院将王琼璞治病所需的药材工具备了一份过来，方便玄洛取用，既然玄洛不想过去，那么也只好将就他将东西送过来了。
玄洛啊了一声，指着阮酥道。
“不必麻烦，我常用的药材工具这里都有备份，需要什么，让酥儿找便是了。”
说着玄洛走至窗前，在盛着清水的铜盆中洗了手后，随意拿起盆架上搭着的一块巾帕擦手，王琼琚注意到那帕子上绣着娇的海棠，又瞥见阮酥略略发红的双颊，便明白这是阮酥日常所用之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方才她在外面便听到了玄洛那句“玄夫人的位置已经为你留好”，现下玄洛又是提起阮酥这里常备着他的药箱，在西婳阁行动又如在自己家中一般，分明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王琼琚到底是识趣的人，待玄洛替王琼璞把脉完毕，开过药方，便立刻告辞出来，弟两人才出了西婳院，她便沉下脸教训弟弟。
“方才在西婳院，你为何待九卿大人度无礼，难道忘了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玄洛替王琼璞诊治时，王琼璞竟一反常地不愿配合，问他感受也爱理不理，但这豆蔻少年如何是玄洛这种老狐狸的对手，不过被玄洛打趣两句便不攻自破，闹了个面红耳赤，一赌气出来，又被训斥，他极不服气地抢白道。
“那个玄洛明明知道太后的意，却还故意在阿面前与阮酥举止亲密，分明是没把我们承王府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给他脸看！”
王琼琚冷脸正道。
“不自量力！玄洛能从一个秉笔侍爬到如今的位置，手段岂非寻常，他喜怒不形于，很难分辨真心假意，是敌是友！你可别忘了，你的命还捏在他手上，他若想治你，办法多得是，别的不说，只消故意拖延你的病便够你受了，好在他看你不过是个未出茅庐的愣头青，懒得同你计较，今后切不可如此幼稚了！”
王琼璞抿着嘴，委屈地道。
“阿也太过小心翼翼了，依我看，玄洛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如今是有太后撑腰，他才敢如此目中无人，将来若太后殡天，他还不是要攀附我们承王府的势力？否则太后何必替他谋划这门亲事！”
想起承王的话，王琼琚不由叹了口气。
“谁攀附谁，却还不一定，太后提议的这门婚事，父王虽然表面上不愿，但私底下早已认可，否则怎么会让你我留在京中，替你治病，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王琼璞大惊，说话都不由结巴起来。
“什么？……父王真的要把阿嫁给玄洛吗？他、他可是个阉人啊！阿你才双绝，天下多少贵公子求娶，为什么父王要这样屈就！”
王琼琚摸摸弟弟的脑袋，悲凉一笑。
“傻瓜，我们承王府树大招风，强强联手便会成为陛下的眼中钉，他最希望的，便是承王府能与没落的贵族联姻，既成全了身份相配，又不用担心我们势力做大，可这样的话，父王便什么也得不到了，所以只有玄洛才是最合适的。对于承王府来说，牺牲的不过是阿一人而已，也算一笔划算的买卖了。”
长为母，王琼璞自幼就在王琼琚身边长大，感颇深，听她如此说，目中立刻蓄了一层薄泪。
“阿……难道你已经决定要……”
王琼琚点点头，语气十分平淡。
“没错，即便玄洛属意阮酥，我也必须想办法让他回心转意。你要记住，我们王家从来都是不甘人下的豪杰，身为王家儿女，一切都要从家族的荣耀出发，卧薪尝胆，也只是为了承王府终有一日能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心万分不忍不甘，但王琼琚的话却让王琼璞浑身一震，身为将来的郡王，他身负比王琼琚更为深重的责任，他知道自己应该有所觉悟。
他紧紧握住王琼琚的手，从牙缝中狠狠迸出一句话。
“阿放心，若有朝一日事成，我一定会杀了玄洛，还阿自由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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