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2/4)
地要拉他下马,仿佛就想仔细看清楚他背心里的血并非慕青那一剑伤口破裂,但触到他衣衫的刹那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骗人的。她心里一凉。昨天明明下了雨,你的衣服明明应该湿透了,可是现在这一身怎么是干的?你明明换过一身了,为什么还会有付虎的血呢?
手中的花陡然跌落了,连同惊惶,散了一地。
凌厉这一烧,烧了足足十天。
连他自己都没料到会如此。一场大雨,一次激动而已——他也没打算逞能示强,只不过想带着邱广寒走远一点,再走远一点,却未料到严重至斯。至少,从昨夜至今晨这一番事情下来,先前几日的休息完全等于白费。
邱广寒找人刷马就刷了三天,将鞍头辔头也尽皆撤下洗净又装上了。两匹马喂足了草料,这才又精神起来。
她也精神了一些,摸水将披散的长发随意梳了梳,照例去看凌厉。这些天来他真是个病人了,失血过多令他的身体像个女人一般绵软力,以至于邱广寒每次扶他坐起的时候,都忍不住要吃吃地笑。
你还笑呢?凌厉也笑还给她。我当真死了,谁照顾你?
邱广寒双手往腰上一叉:谁在照顾谁?
不过,几日前邱广寒是没那么笑得出来的。她先前总以为凌厉是个足够经得起生死的人了,区区的伤势复发——以前也不是没发过——没了这一回确确实实把她吓得不轻。凌厉也是这两日才有好转,虽然低烧仍萦绕不去,但身体慢慢恢复了些,也感觉得出来。
他很明显地感到天气的闷热。这季节。他想。才不过春天而已。
这个镇子果然也有颇为春天的名字,叫作杨柳镇。自昔年隋炀帝赐柳树“杨柳”之名后,这一带改名叫“杨柳”的小镇颇是不少,不过年代久远,传下来的也就这么一两个,还是因为土地并不富庶而未曾被前朝李姓天下勒令除掉。
可是邱广寒转了一圈之后,发现这地方根本没有柳树,只有遍地甜菜;镇子不大,很有些穷困的样子,比起之前两人驻足数日的小镇,实在要差得多了。
凌厉以往也路过过这杨柳镇,知道此处的趣,不觉道,你不闷么?这地方没什么可玩耍的。
闷。邱广寒实话实说。所以我才在屋里陪你,不出去了。
凌厉话。从小黑马上踉跄跌下,一躺就躺到了四月,他也不知还要躺多久,
但这次要等你伤全好了再走。邱广寒似乎猜透他心中所想。我们就住在这里,你养多久,就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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